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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藍嶼:貓jpg 空蕩蕩的二樓對於這家烤肉店來說, 最精彩的節目其實在午夜才會上演, 普通的食客在此時早已離開,只剩下一群搞音樂和藝術的人喝得酒酣耳熱, 他們大聲聊天起鬨, 討論阿布拉莫維奇和唐朝樂隊, 無論酒精還是愛好與事業,都是能讓腦袋發昏的東西, 啤酒沫飛濺在空中, 一群糙老爺們眼睛裡閃著光,歡樂比孩子還純粹。“真要現在走?”藍森惋惜地問。“今天不行, 明早我還要和楊總去普東山。”顧揚說, “改天再來一次這兒, 我請客,保證待到午夜。你好好玩吧,我出去打個車就行。”“那我八成就見不到你了。”藍森和他一起站起來,“這兒亂的, 哪個司機敢來拉人, 都是瘋子,等著啊, 我叫代駕。”“代駕要等多久?”顧揚看了眼時間。“不用多久,一兩分鐘。”藍森說完又疑惑, “你這和誰彙報呢, 難不成還要按時回家?”“沒有。”顧揚一口否認,淡定回答, 是我媽。代駕就是老闆的小舅子,名叫柏七七,赤膊大褲衩,標準小痞子打扮,不過性格倒是很開朗,對顧揚也很態度恭敬,估計是沒見過這種穿雪白襯衫來吃烤肉,吃完還能一滴油都不濺身上的優雅食客。“這兒的治安比前陣子好多了。”他打著手電在前面領路,“警察剛集中教育過一次,雖然小打小鬧還有,至少不動刀……我操!”這一句“我操”把其他兩個人都嚇了一跳,順著手電光看過去,在牆角正坐著一個半死不活的高壯男人,滿臉是血垂著頭,和恐怖片有一拼。顧揚臉色白了白。藍森趕緊把摯友擋在了身後,就很an,很rock“老周?周哥?”柏七七認得壯漢,上前“啪啪”拍了兩巴掌,“還活著吧?”“沒死。”對方甕聲甕氣從鼻子裡擠字,“就是腿疼,爬不起來。”“等著啊,給你叫個擔架。”柏七七轉頭對兩人說,“森哥,你們稍等等?”顧揚沒什麼打架經驗,總覺得這位倒黴的“老周”看起來已經半隻腳踏入鬼門關,於是趕緊表示我們沒關係,你先聯絡警察和醫院要緊。“別,別報警啊我靠!”老周發出迴光返照的猛烈拒絕。顧揚:“……”“知道你不敢見警察。”柏七七熟練地撥通附近一家診所的電話,讓他們趕緊帶著繃帶來救死扶傷,掛了電話又蹲在他身邊問,是不是東街那幫混球又來了,怎麼被打成這樣。“和東街沒關係,就一個人。”老周挪了挪,用顧揚遞過來的手巾把眼睛擦了擦,“估計是個拳擊教練。”柏七七一呲牙,你說你是不是有毛病,真以為自己一身腱子肉就天下無敵了,拳擊教練也敢惹。“我哪知道,對方穿得西裝革履的,看著像個大學老師。”老周說,“今晚多喝了兩杯,判斷失誤。”“又是你主動挑釁人家吧?”柏七七很懂。老周繼續從牙縫裡擠出一縷聲音,以表示自己還在聽。他確實在這條街上橫行霸道慣了,但這次也確實長了教訓,以後不能見人就打,要挑熟悉的打,陌生人不能隨便打。不過幸好對方這次也沒下狠手,除了第一拳驚天動地之外,其它都收了力,不至於悲慘腦震盪。臉上腫痛淤脹,老周又不甘心地罵了一句:“那孫子,我還記他車牌號了。”柏七七不屑:“記了又怎麼樣,你還能報警?”老周洩氣,操,他不敢。小診所很快就來了一醫生一護士,柏七七給老周丟了幾張百元大鈔,以免他因為沒錢交診療費而被扣在診所拖地。“看不出來啊,你還挺講義氣。”藍森說。“沒辦法,還要在這片混呢。”柏七七繫好安全帶,“咱現在去哪?”“悅博公寓。”顧揚說,“謝謝。”經過這麼一鬧,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他繼續給陸江寒發簡訊,如實彙報我剛剛見義勇為了,在街邊救了一個鬥毆傷員,所以要到十一點半才能回家。陸江寒哭笑不得,在家裡等到十一點半,果然聽到有人按門鈴。小藝術家還給他自己預留了洗澡的時間,目前正溼漉漉香噴噴的。“那我走啦,晚安。”顧揚站在門口,就給你看一眼,證明我確實回來了。陸江寒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懷裡,反手鎖上門。“今晚留在這。”他說,“哪兒也不準去。”顧揚說:“喂!”“不碰你。”陸江寒說,“好不好?”顧揚想了想:“為什麼不能是我碰你?”陸江寒咬住他的耳垂,低笑著說:“那試試?”還是算了吧。顧揚側過頭,悶悶地說:“放我回去。”“至少先告訴我今晚去哪兒了。”陸江寒抱著他坐在沙發上,“羊腿真有那麼好吃?下回我也帶你去。”“還是別了,那兒有點亂,還挺嚇人的。”顧揚描述了一下,“今天我們在衚衕裡遇到的那人,滿臉是血還不讓報警。”生平第一次見到。陸江寒說:“嗯。”他很喜歡摸他的頭髮,軟軟的滑滑的,也很好聞,是沐浴後清爽的奶油甜。窗外霓虹閃爍,天空呈現出稀薄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