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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等會兒可以聲音小一點,”顧揚給兩人點了西瓜汁,“剛剛那條裙子是不是很好看?”這句話從一般男人嘴裡說出來,陸江寒可能會選擇無視,但放在顧揚身上倒是一點都不違和,他點頭:“是,很漂亮。”“其實易銘在上大學的時候,也設計過一批向new look致敬的服裝,到現在還陳列在學校的珍藏館裡。”顧揚說,“他起家也不是全靠剽竊,早期很有靈氣的。”“我以為你很討厭他。”陸江寒說。“我是很討厭他。”顧揚皺眉,“只是覺得有些不值,按照他的天分,靠自己應該也不會太差。”“可靈氣是會枯竭的。”陸江寒提醒他,“到那時候,靈氣不足以支撐他在業內的地位,又有那麼多雙眼睛在盯,會走上歪門邪道並不奇怪。”“設計師的靈氣會枯竭嗎?”顧揚對這句話表示了疑問,在他看來,只要這個世界沒有毀滅,那每一個人、每一片樹葉、每一棟房子,甚至每一縷風和陽光,都能成為靈感的來源。或者再退一步,哪怕科幻片成真,地球真的遭到撞擊,在爆炸瞬間迸發的岩漿和漫天爍爍的星辰,也能衍生出無數輝煌壯闊的作品。“我不是設計師,不懂。”陸江寒把飲料推到他面前,“不過易銘現在仍然負責著其它品牌的設計,所以你的邏輯好像也沒錯,他可能還有靈氣,但明顯不如你。”顧揚這次倒沒有異議,他喝了一口西瓜汁,抱怨:“不新鮮。”在這一點上,陸江寒絲毫也不懷疑他的權威,甚至還很肅然起敬。“我們走吧?”顧揚說,“早點回市區,還能再去吃一次一九七零,我請客。”或許是擔心總裁又提出“家常菜”的無理要求,他一邊說,一邊迅速把電話打給西餐廳,定好了兩人位。陸江寒:“……”怎麼就是不肯自己做飯呢?作者有話要說:陸總: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jpg 海邊月光這一晚月色很好,雖然城市裡有著終夜不滅的霓虹,但坐在餐廳落地窗邊,還是可以看到半天皎潔的銀色華光。“等會要回家嗎?”陸江寒問。“我要去城市劇院,八點有一場演出。”顧揚把手擦乾淨,從包裡掏出來一張淡藍色的邀請函遞過去。歌舞劇《海邊月光》,主演鄧琳秀。就算陸江寒對歌舞劇知之甚少,也聽過這個名字,《海邊月光》算是鄧琳秀的代表作之一,在歌舞劇並不被主流觀眾接受的今天,她的巡演也是一票難求,經常被黃牛炒出天價。“你的興趣愛好真的很廣泛。”陸江寒把票還給他。“其實我不太懂歌舞,但我和琳秀姐是好朋友。”顧揚說,“這是她的第五十場月光巡演,我一定要去捧場的。”一個是職場新人,另一個是著名歌唱家,這段奇妙關係的初始,還是因為在顧揚大二的時候,薛松柏獲邀為《海邊月光》全體演員設計演出服,所以帶著學生去了富華劇團,在那裡認識了鄧琳秀。“你為她設計了演出服?”陸江寒問。“嗯。”顧揚點頭,“其實這應該是薛老師的工作,但那時他家出了事,所以就把剩下的一半任務交給了我。”舞臺服裝對質感並沒有太高的要求,只要求醒目和亮眼,廉價而又挺括的面料反而要比昂貴的真絲羊絨更加出效果。為了配合最後一幕的長海星空,顧揚帶著同學,加班加點在裙襬上縫了上萬顆水鑽,縫得眼花繚亂腰疼手痠,終於讓那條裙子以最閃耀的方式出現在了舞臺上,被觀眾和媒體從第一場誇到了第四十九場。“您要一起去嗎?”顧揚邀請。“晚上還約了人。”陸江寒看了眼時間,“下次吧。”話還沒說完,助理已經打來電話,提醒他八點還有會。總裁實在太日理萬機,週末晚上還要開會。顧揚心裡頗有幾分遺憾,畢竟他是真的喜歡鄧琳秀,也是相當真誠地希望能讓更多人看到這場演出。城市劇院距離西餐廳不遠,步行十分鐘就能到,等顧揚過去的時候,劇場裡已經差不多坐滿了人,正在鬧哄哄地等開場。司機把陸江寒一路送回公司,楊毅比他早到十分鐘,正在沙發上翻資料:“今天去哪兒了?打了三個電話都不通。”“下午在看展,手機靜音。”陸江寒把外套丟在一邊,“人都到齊了?”“都等你呢。”楊毅隨口問,“什麼展,那服裝展?易銘好像也去了。”“你怎麼知道?”陸江寒頓住腳步。“他自己發的,隨手就刷到了。”楊毅把手機遞過來,“也是今天下午,你們沒碰到?”“沒有。”陸江寒把手機丟回給他,“走吧,開會。”……海浪溫柔拍打著沙灘,天籟般的歌聲迴響在劇場上空,久久不散。鄧琳秀鞠躬謝幕,身上那條銀白色的連衣裙,如同剛從落滿月華的海水中撈上來,還在閃著來不及熄滅的、耀眼而又細碎的光。夢境一般的演出。美麗的演員,和同樣美麗的裙子。觀眾自發起立鼓掌,深深沉浸在藝術所帶來的震撼裡。顧揚抱著一大束玫瑰,偷偷溜進了後臺。鄧琳秀坐在化妝鏡前,正準備卸妝:“今天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