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2 頁)
寬大的裙襬、不對稱的碎布,還有低胸緊身的廉價皮革,這是和中式古典風情截然不同的服裝,看起來倒更像是上個世紀中期的朋克教母vivienne wesood。羽毛、亮片和暴露的剪裁,他不確定自己的念頭是不是有些不倫不類、過分瘋狂,但至少也得讓它們先呈現在紙上。筆尖快速沙沙遊走,勾勒出漂亮的線條,而時間也彷彿凝固攀附在了這些線條上,等顧揚再度抬起頭的時候,窗外太陽已經落下山。……陸江寒把保鮮盒從微波爐裡拿出來,排骨的濃烈香氣立刻就充溢滿了整個房間。顧媽媽最近在學北方菜,所以還特意配了幾張小烙餅,圓圓的很可愛——當然,在陸江寒眼裡,這些可愛暫時都屬於顧揚,並不知道他背後還有幫手。楊毅慰問來電,對下午發燒到三十八度的陸江寒進行關懷:“需要去醫院嗎?”“沒事。”陸江寒嗓音沙啞,“睡一覺就好了。”楊毅又問:“那需要我來你家嗎?”然而就像他不想陪總裁接受藝術薰陶一樣,總裁也同樣不想在生病的時候還要看見他,於是冷酷無情一口拒絕。楊毅只好說:“多喝熱水。”陸江寒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一覺睡得天昏地暗,中間迷迷糊糊爬起來吃了一次藥,也沒看清楚究竟是幾點,而等他再次被門鈴吵醒的時候,窗外已經漆黑一片。“陸總。”顧揚站在門口,有些吃驚地看著他,“您沒事吧?”“有些感冒。”陸江寒側身讓他進來,“找我有事?”顧揚手裡抱著電腦和筆記本,每週日晚上九點到十點半,都是他的補課時間。陸江寒也想起了這件事,他從冰箱裡取出一聽飲料:“我去洗個臉。”“您還是多注意休息吧。”顧揚站在他身後,“吃藥了嗎?”陸江寒說:“忘了。”面對這種神奇的回答,顧揚稍微沉默了一下。餐桌上還放著外賣白粥,他只好拎起來說:“我去給您熱一下,先吃點東西再說。”陸江寒裹了條毯子坐在客廳沙發上,專注聽著廚房裡傳來的碗碟碰撞聲——而顧揚折騰出來的動靜也很符合他的神廚身份,乒乒乓乓叮叮咣咣,頗有幾分氣壯山河的王者架勢。唬別人不知道,唬總裁綽綽有餘。二十分鐘後,顧揚吹吹被燙傷的手,把粥碗小心翼翼捧出廚房。陸江寒暫時味覺失靈,也嘗不出食物的美妙滋味,但一想到這碗粥出自顧揚的手——哪怕只是翻熱了一下,也很值得全部吃完。 聖誕禮物“這些是什麼?”陸江寒瞥見在他的電腦下,還壓著一摞凌亂的稿紙。“下午隨手畫的,想順便帶給您看看。”顧揚把稿子遞過來,“是為了那出新的歌舞劇。”陸江寒再度對他的辦事效率有了全新的認識,畢竟距離在咖啡館裡拿到劇本,也僅僅才過去了一天而已。“可能看起來有點誇張,但劇本本身就是一個誇張的故事。”顧揚解釋,“所以我想讓舞臺變得更加……詭異和華美。”如果用普通的旗袍和高跟鞋,這場歌舞劇應該也是好看的,住在汙水巷裡、靠出賣自己為生的女人,被廉價布料包裹的玲瓏身體,鮮紅指尖夾著的香菸,都是最殘忍的人間真實。但如果變成這種奇怪的服裝——寬闊的大裙襬層疊華麗,粗看像是晚宴貴婦,可要是細細觀察那些花紋和褶皺,就會發現其實全是汙漬和補丁,或者是超短的皮裙和緊身內衣,以及綴滿了羽毛和水鑽的襯衫。沒人能說清這些俗豔露骨的衣服究竟出自哪個年代,甚至連顧揚自己也不能,但這恰好是他想要的效果,用最荒誕的服裝,讓這個同樣荒誕的故事徹底脫離真實,飛到天上去。“我不知道劇本的詳細內容,但如果非要在這些和旗袍裡二選一,”陸江寒揚了揚手裡的稿紙,“明顯你目前的想法要更精彩。”“而且這些衣服在跳舞的時候,也會更好看。”顧揚說,“我會再理一下思路,等差不多了再去和琳秀姐溝通。”反正還有一年半,完全不用著急。“所以說,易銘嫉妒你的才華是理所當然的。”陸江寒說,“有沒有看過‘暮色’這一季的新品?和nightgale完全不是一個等級。”那是易銘在大學畢業後一手創立的品牌,曾經紅極一時,現在已經被凌雲時尚收購。“他太急功近利了。”顧揚拉開一聽飲料,“不過這暫時和我也沒關係。”陸江寒笑了笑:“最近這人還找過你嗎?”“偶爾會見面,為了nightgale。”顧揚說,“至少從表面上看,我們都對這種合作關係很滿意,聊得也很融洽。”易銘沒有再對酬勞提出過任何異議,雖然那的確是誇張的天文數字,但顧揚很明顯不打算退讓,他也就識趣地放棄了討價還價。而在這件事情上,顧揚最感謝的人就是陸江寒,如果沒有對方的引導,自己或許還在為了nightgale焦慮煩躁,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鬆愉快,對未來充滿希望,而且銀行存款驚人。他也仔細考慮過,這份感謝要用什麼途徑來具體表達,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