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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靈嫁給鄭遙後不久,有了身孕,如今正在鄭遙老家安心待產。帝后過起了恩恩愛愛、如膠似漆的小日子,長公主有奶孃嬤嬤們照顧,也打擾不到帝后二人的甜蜜日常。很快,曉曉再次有孕。“我剛才對著你的肚子,許了個願。”軒轅佑一本正經地說。“什麼願?”曉曉好奇。“你答應不生氣,我才說。”“不生氣。”“我希望,這次是個兒子,將來能繼承我的皇位。” 軒轅佑一臉憧憬道。曉曉唇角的笑容僵住。她不是生氣,她只是,想到了一件事。她本是習武之人,身體康健,懷珍兒的時候不知怎的,身體每況愈下,最後生產時還差點兒母女俱損。醫者的直覺告訴她,自己的身體一定出了問題。師父雒舟早就知道,卻一直瞞著她。她只得自己翻查古書尋求答案,竟被她查到,治療顱內有瘀塊的情志重病患者,一種無奈之舉是在顱內深置針。而這種療法的弊端,便是患者可能出現多重性情。並且,顱內的瘀塊始終是隱患,患者通常活不過十年。她未曾聽過,針術當中還有顱內深置針這種療法。她試著按邱前輩當年所教,將氣血上提至腦。執行果有阻滯。那麼,她的腦袋裡,果真被師父埋下了深置針?而這根針,掩蓋了她顱內瘀塊的徵象,讓她擁有了雒曉曉這個人格,並且絲毫意識不到自己已經命不久矣?照這樣算來,如今已過去五年多,加上懷孕會加重身體負擔,她真的沒多久可活了。軒轅佑仍在對她笑,她強自鎮定,衝他露出笑容。不想被他看出端倪。人終有一死,而她,只想在餘下的日子好好與他相守,為他生下兒子,完成他的心願。琴瑟在御,歲月流淌,一切看起來是那般靜好。直到噩耗傳來,太上皇於行宮意外駕崩。軒轅佑與曉曉匆匆趕到行宮,據伺候的宮女所講,太上皇昨日安寢前還一切如常,結果這一睡,就再沒醒過來。“太醫怎麼說?”軒轅佑沉聲發問。“太醫說,昨日請脈未見異常。陛下,是否要請仵作?”檢驗太上皇的屍體,可謂是大不敬。軒轅佑雖對父親的死因存疑,此刻卻難下決斷。“讓我看看。”曉曉主動上前,將銀針刺入太上皇的屍身之中。驀地,她神色一變。是毒,卻不是新毒。那便只能是,之前所中蠱毒的餘毒未清,突然發作。可她明明記得,自己曾為太上皇診過脈,並未察覺到他體內有任何餘毒。除非……若有人能掩蓋太上皇體內的餘毒,並控制這些餘毒在一年多之後才發作,要了太上皇的命,這個人,只可能是她的師父——“玉面神醫”雒舟。想到這裡,她餘光瞥向軒轅佑的方向,不著痕跡地替換了手中變黑的銀針。“怎麼樣?”軒轅佑關切地問。她垂眸應道:“看不出什麼異常。”他點頭:“嗯,我會再派人調查。這件事,你不用操心。”事到如今,由不得她不信,太上皇的死確與師父有關。細細想來,當年她墜崖,為何那般碰巧就被師父救下?而師父一直不許她接觸針術,是否與她顱內的深置針有關,他為何不告訴她真相?蠱毒也是師父他交給太傅的吧?既然要害太上皇,為何當初又幫太上皇假死?這一切,會不會都是他的陰謀,目的是,獲得自己與軒轅佑的信任?“師父,”她心痛地與雒舟對峙,“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曉曉,為師給你講個故事吧。”雒舟的聲音淡定如常,“我的父親也是個大夫,當年,他一身醫術冠絕天下,被延請入宮做了太醫正。那時,太上皇軒轅世朗還只是個親王,先太子暴斃,別的太醫都不說話,只有我父親,直言先太子是被毒死。“下毒的人不言而喻,便是之後繼承皇位的軒轅世朗。父親因直言不諱,慘遭軒轅世朗殺害,對外的說法,卻是父親因誤診而羞憤自盡。我當時遊學在外,逃過一劫,為查出父親死因,以太醫身份混入宮中。“我偷聽到太傅與良妃的對話,得知了真相,想要復仇。可我又親眼所見,軒轅世朗確為明君,與良妃真心相愛,與太傅兄弟情深。我不想錯殺無辜。為天下計,也為揭開這幾人虛偽的面具,我用針灸之術催眠了太傅,讓他直面心底對良妃的感情和對軒轅世朗的不甘心。“果然,太傅為了離間軒轅世朗與良妃,故意洩露了當年軒轅世朗弒兄篡位的舊事。我沒想到的是,此事卻害了好友何雲天一家。他是當時軒轅世朗要殺父親時,唯一出言求情的人。我救下你,是為贖罪。”“贖罪?”曉曉眼中含淚,輕輕搖頭,“難道不是為了利用我,利用軒轅佑對何素衣的感情,完成你的復仇?”雒舟嘆道:“你,也可以這麼說。”曉曉突然雙膝一曲,跪倒在雒舟面前:“師父對曉曉有救命之恩、再造之誼,是曉曉真心敬重之人。軒轅佑,是曉曉一生所愛。太上皇、良妃、太傅、軒轅輝,所有罪有應得之人都得到了報應,曉曉懇求師父,放過軒轅佑,他真的毫不知情,不要讓我再失去兩個最重要人中的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