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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來了,四年前她被人圍殺,逼至懸崖之上。那時追殺她的人,身上便紋著類似的刺青。“殿下,奴婢可否與你一同審問刺客?”她低聲問太子。太子不贊同道:“你還是先回去把傷口處理一下。”“嗯。”當著皇帝的面,她不想露出端倪,唯有點頭應下。當夜,太子神情沉重地返回營帳中。“如何?審出幕後主使了嗎?”太子搖頭:“刺客事先服過□□,死了。”“什麼?”曉曉低罵出聲,“可惡。”“怎麼了?”太子不明所以地問,“你有什麼事要問他嗎?”“那個刺客,”她剛想說出刺青的事,想到太子那句騙了她,又改變了主意,“沒什麼。我擔心他是衝你來的,你負責護駕,如果皇帝出了事,你也難逃罪責。”“今日多虧有你。”他看向她的傷處,尤有餘悸道,“下次千萬不可如此冒險,擋劍的事,該由男人來。”她點頭應下,心中卻想著另一件事:雖然刺客身死,但可用的線索總算多了一條。她一定要好好查查這個刺青。秋獵過後,曉曉因救駕有功,被皇帝擢升為從三品御前尚儀,負責御前貼身伺候。一次機緣巧合,她用針灸治好了皇帝的頭風病,自此深得皇帝寵信,成了御前大紅人。不久,北狄傳來訊息,軒轅茜公主有了身孕。好訊息一個接一個,災禍也跟著不期而至。立冬剛過,鄭遙老家那邊便傳來他母親生病的訊息。他向太子告假,欲回鄉探母。青靈執意與他同去。二人離宮不久,鄭遙竟於中途無故失蹤。青靈一路風塵僕僕趕回東宮求救。太子即刻派出東宮暗衛調查,鄭遙竟是被奉皇命監管天下言論的戚廖,抓進了刑部大牢。朝堂之上,戚廖痛陳鄭遙罪名,力主對鄭遙施以極刑。太子站了出來:“照戚大人所說,鄭遙所畫龍鳳呈祥圖中,鳳在龍上,暗喻外戚獨孤家勢大,乃是對父皇的大不敬。然而據孤所知,鄭遙畫過數十幅龍鳳呈祥圖,不知戚大人所指的,是哪一幅?”“便是臣手上這一幅,恭請陛下聖閱。”戚廖自袖中掏出畫作,恭敬呈上。曉曉代皇帝接過畫作,繞過龍椅兩側的火爐,小心翼翼擺在御案之上。隨著畫軸慢慢展開,一幅壯美的萬里江山圖呈現在皇帝面前。色彩濃重,筆力渾厚而不失細膩,確是鄭遙的筆法無疑。皇帝大喜,口中稱讚:“巍巍大華,錦繡萬里。嗯,好一幅歌頌我華朝錦繡河山的萬里江山圖,好一個鄭遙。”滿朝文武除了太子,都不明所以,呆立在原地。戚廖更是大駭,明明入殿前還檢查過,袖中是鄭遙的龍鳳呈祥圖,怎麼就變成了萬里江山圖?他看向靜立於皇帝身側的曉曉,想到什麼,氣急敗壞指著她:“一定是你!是你偷換了畫,將龍鳳呈祥圖藏在了身上!”“陛下,”曉曉一臉無辜地低下頭,“奴婢乃是陛下親封的御前尚儀,戚大人自己犯了欺君之罪,還妄圖誣陷奴婢,這才是對陛下的大不敬。”戚廖不依不饒道:“哼,是不是誣陷,到底是誰欺君,你心裡清楚!”曉曉高聲道:“奴婢為自證清白,敢情陛下命人搜奴婢的身。”皇帝森嚴目光落在戚廖身上:“尚儀乃朕親自認命,朕自然信她。來人啊,帶尚儀下去搜身。若證實有人敢誣陷尚儀,朕絕不輕饒!”戚廖腳下一軟,跌跪在地。很快,曉曉重新回到大殿之上。兩個負責搜身的嬤嬤齊聲道:“啟稟陛下,尚儀身上一無所獲。”皇帝一拍御案:“大膽戚廖,你可知罪?”戚廖跪在地上,拼命搖頭。他實在想不明白,原本想借機除去鄭遙,怎麼到頭來,反倒是自己栽了? 距離皇帝頒下鄭遙無罪釋放、戚廖暫時收監的旨意,曉曉和太子才暗暗鬆了口氣。昨夜裡,太子模仿鄭遙筆法,畫了幅龍鳳呈祥圖,又在此基礎上,用幻砂點畫了萬里江山圖。幻砂乃是一種五色礦物,常溫無色,遇熱才顯色,原本極其罕見。曉曉曾在古醫書中讀到,好奇之下,央雒舟陪她去深山中尋了些帶在身邊,沒想到這次派上了用場。戚廖帶上朝的,是太子派人掉過包的畫,看上去確是龍鳳呈祥圖不假。剛才曉曉特意拿著畫在取暖的火爐邊烤了烤,幻砂遇熱顯色,才變成了萬里江山圖。戚廖聰明反被聰明誤,就這麼栽在了他們手裡。“鄭大家!”青靈一直守在刑部大牢外,鄭遙清瘦的身影一出現,她即刻情難自已衝上前去。四目相對,眼見鄭遙渾身上下傷痕累累,她頓時眼圈一紅。鄭遙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我沒事。”太子和曉曉知趣地站在遠處,不去打擾劫後餘生的兩人。“青靈這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啦。”曉曉感嘆。太子點頭:“嗯,我會下一道鈞旨,將青靈嫁與鄭遙,準他辭官歸鄉。”曉曉奇道:“辭官?你當初費那麼大勁兒騙鄭琴師為官,好幫你籠絡學子,如今你正是用人之際,竟肯放他走?”“你看到了,我與大哥之間的爭鬥愈演愈烈,終會將身邊所有人置於危險之地。鄭遙已助我良多,我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