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1/2 頁)
“是不是胡言,看了就知道。”霍王放開曉曉,大步走到被制服住的驚馬前,彎身檢查馬腹,果真看到一道深深的血痕,“父皇請看,這就是證據。”皇帝細細查探著馬腹上的傷口,不發一言,不辨喜怒。德妃朝一旁的花蕊使了個眼色。花蕊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該死。請陛下賜罪。”皇帝瞥她一眼:“你有何罪?”花蕊顫聲道:“今日娘娘上馬前,奴婢明明曾見到一個宮女,在娘娘的坐騎前鬼鬼祟祟,奴婢沒當回事。現在想來,一定是那宮女劃破了馬腹,蓄意謀害娘娘。奴婢失察,差點兒害娘娘出事,奴婢有罪。”“你可看清是哪個宮女?”“就是她!”花蕊指向莫憐。德妃宮裡的幾個宮女立時上前,將莫憐制住,其中一人在她身上四處搜尋,很快就搜出了一支帶血的髮簪。花蕊厲聲逼問莫憐:“人贓並獲,你還不認罪?為何要謀害我們娘娘,是受何人指使?”莫憐百口莫辯,只是不住搖頭:“奴婢冤枉,這簪子不是奴婢的。”一旁的曉曉這才看明白,德妃這出苦肉計,原來計中有計。先利誘她到其身邊伺候,以拉攏太子,見她不願,便掐準了皇帝到來的時間,用驚馬陷害她,霍王要查馬腹,正中德妃下懷,因為花蕊早就將簪子塞到了莫憐身上,而莫憐偏偏與良妃關係密切,德妃的最終目標,自然就是——“陛下,這個宮女叫莫憐,是樂舞司的宮女,精通音律,深得良妃姐姐喜愛呢。唉,臣妾不敢妄加揣度。想來,臣妾年紀輕,又得陛下憐愛,或許無意間得罪了良妃姐姐和霍王殿下,讓她們母子心存芥蒂,以至於常常針對臣妾。這次,甚至想要臣妾的命。臣妾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說著,德妃一臉悽然地低下頭。皇帝面色陰沉,一步步走到了曉曉和莫憐面前:“朕再問一遍,事實到底是什麼?”莫憐深深叩首:“奴婢真的不知,簪子不是奴婢的。求陛下明察。”輪到她了,曉曉正準備拼著一死,將德妃和花蕊主僕二人的這出苦肉計拆穿。不料,眼前突然一黑,熟悉的不好預感,讓曉曉下意識地護住身側布袋。不能睡!她告訴自己,再給她些時間。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響,意識在迅速流失。這次她可能會死吧,就是不放心莫憐和大仙兒。她求助般地望向一旁的太子。只見太子劍眉微蹙,捂著鼻子,很有預見性地向後退了半步。果真想多了啊,那個高高在上、酷愛清潔的太子殿下,又怎會願意幫她?意識徹底消失,她一頭栽倒向地面。卻一頭栽進了太子懷中。最後關頭,太子終是邁前兩步,及時彎身抱住了昏睡過去的她,還不著痕跡地將布袋裡的大仙兒,藏進了他那乾淨到一塵不染的衣袖裡。 一進大牢曉曉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伸出手,幾乎看不清自己的五根手指頭。鼻間充斥著陰冷潮溼的氣息,一陣陰風襲來,頸上的毫毛都跟著不自覺地豎起。她記得如今是炎炎夏季啊,這裡卻陰氣逼人,究竟是什麼鬼地方?難道說,她已來到陰曹地府,徹底告別了煙火人間?耳邊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大仙兒?”隨身的布袋不見了,難道大仙兒自己跑了出去?她試探著摸索向聲音的來源。“老鼠!”一聲驚呼隨之響起。她終於確定,發出驚叫的是莫憐,而剛剛從自己腳邊竄過的,只是大仙兒某個的“遠房親戚”。“莫憐。”她摸索著握住莫憐冰冷的手,安慰道,“別怕,老鼠而已,我在這兒呢。”“曉曉,”莫憐帶著哭音道,“你終於醒了!”“咱們這是在哪裡?”“地下。”“什麼?”心潮起伏了足足有一刻鐘,曉曉才終於接受了眼前的“事實”:原來,她真的死了!只是莫憐怎麼也?“唉,都是我連累了你。”她自責道,“大仙兒不知道怎樣了,師父白髮人送黑髮人,肯定很傷心。還有你家阿遙,剛與你團聚,轉眼就天人永隔——”“曉曉,咱們還沒死呢。”莫憐糾正她,“這裡是皇宮的地牢。”“啥?這裡不是地府,只是地牢?”曉曉又驚又喜。莫憐聲音鬱郁:“地府也不會有這麼多老鼠啊。”“也對哦。”曉曉訕訕道,“所以,我昏倒後,陛下就把咱們打入了大牢?”莫憐點頭,又搖頭:“不僅僅如此。” 從莫憐口中,她大概得知了事情的始末。還真是,匪夷所思啊。那時她突然間犯病昏倒,太子及時扶住了她。見她隨身挎著個布袋,於是開啟翻看。沒想到,卻從中找到了兩封信件和一張字條。一封信是寫給德妃的,雖然被燒掉了一半,但仍能看出信中詳述了何為巫蠱之術,並指出德妃可能是因為中了巫蠱之術,才連生兩個女兒。另一封完整的信,則出自德妃的貼身宮女花蕊之手,表示德妃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請宮外的休雲道人幫她籌謀。如此絕密的兩封信件,卻不知怎的出現在曉曉的布袋裡。“這麼重要的證據,你到底何時、又是從哪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