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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上前一步,直望進她的雙眼:“你認識他?他都跟你說了什麼?”曉曉扭過頭,不再說話。她跟他,已經無話可說。太子劍眉蹙起,聲線提高了些:“孤在問你話。”“殿下想知道什麼?”“邱卓有沒有託你做什麼事?或是留下什麼東西?”曉曉心下一驚。邱前輩叮囑過她,《玉匣遺書》一定不能落在其他人手中,她該如何才能替前輩守住這個秘密?她冷著臉答道:“殿下若真想知道,何不像昨日那樣,大刑伺候?沒準奴婢熬不住痛,就會如實相告了。”他抓住她的胳膊:“你說什麼?”好巧不巧,他的手指正好落在了她的傷口上,她倒吸口氣,痛呼:“放開我,疼。”他依言放開她的胳膊,轉而抓住她的手,另一手撩起她的袖口。原本細膩光滑的面板上,赫然印著一條又長又深的鞭痕,傷口隱隱還在向外滲著血。太子瞳眸緊縮,鳳目睜大,帶著怒意道:“怎麼回事?父皇還沒下旨,昨夜是誰濫用私刑?”一眾獄卒爭相跪在地上:“殿下饒命,刑部宋大人說是奉了皇命前來提審,小的們不敢不從啊。”太子眉梢一挑:“宋應奇?好啊,孤記下了。”獄卒們仍舊跪在地上,不敢出聲。“昨夜在場的,自行下去領十鞭,互相打,若哪個手下留情,就再打二十鞭,聽懂了嗎?”“是。”“將邱卓的屍身帶出去好生埋了,都滾吧。”獄卒們點頭,爭先恐後地逃了出去。太子對著一臉冷意的曉曉,清了清嗓子,輕聲問:“怎麼?怨孤來晚了,害你受苦?”“才不是。”曉曉扭頭不看他。她沒受什麼苦,受苦的是莫憐。“孤昨夜出宮,親自帶人抓了那個妖道休雲,審訊完畢,連覺都沒睡就趕過來了。”“是啊,殿下趕著來審邱前輩,別人不能濫用私刑,殿下卻可以。將人打死了,也不過就是送出去埋了這麼簡單。”“雒曉曉,”太子從袖中取出一物,“你看這是什麼?”曉曉不情不願轉過頭來,突然,目露驚喜:“大仙兒!”大仙兒發出“吱”的一聲,迫不及待跳到了曉曉袖子上,卻被太子給攔“腰”捉走,塞回了袖子裡。“你幹什麼?”曉曉擔心他弄傷大仙兒,“把大仙兒還我。”“孤強忍汙穢救了它,又帶它來見你,可不是為了讓它在你身上亂爬亂竄。”太子一本正經道,“傷口惡化了怎麼辦?”“啊?”曉曉愣住。太子不給她發愣的機會:“說吧,你打算怎麼感謝孤,嗯?” 審問的結果太子救了她的大仙兒,按道理,她是該謝他。等等,她差點兒就這麼被他給忽悠過去,忘了重要的事。“是殿下該感激奴婢吧?”曉曉考究般地看著他,“那些證物,信件紙條什麼的,難道不是殿下放在奴婢袋子裡,來借奴婢的手整治德妃娘娘嗎?”太子瞥了她一眼,輕嗤:“孤要整治區區一介嬪妃,何須借你的手?自作聰明。”說的也對。曉曉徹底懵了:“不是殿下是誰?奴婢也不可能拿得到那些事關重大的東西啊。難道,真的是,鬼?”“胡說。”太子懲罰似地輕彈了下她的額頭。“痛誒。”她捂著額頭,還是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確實事有蹊蹺。不過無論何人所為,都算是幫了你。妖道和花蕊供出了一切,德妃罪行敗露。父皇問起,你儘管說證據是孤給你的。你跟莫憐應該很快就能出去。”“謝過殿下。只不過……”曉曉小聲道,“昨夜我們已經被屈打成招,估計這會兒供詞已經到了陛下——”“還傷到了哪裡?”太子打斷她。曉曉搖頭:“莫憐受了重傷,供詞是她暈倒後,奴婢按著她的手畫的押,一切後果理應由奴婢承擔。”“你承擔什麼後果?”太子沒好氣道,“德妃是嫌她自己的罪名不夠大,居然還敢讓自家表兄來逼供,孤會讓她知道,什麼是國有國法、宮有宮規。”“就是就是。”曉曉點頭附和。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連硃砂都沒用上,就這麼過了關?“莫憐現在怎麼樣?”太子問了句。曉曉趕緊答道:“情況也就暫時穩定下來。地牢又溼由冷,越早離開越好。”太子點頭:“不難,孤一句話的事情。”“真的?奴婢替莫憐謝過殿下。”曉曉欣喜道。太子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說了半天,你還沒回答,到底打算怎麼謝孤?”怎麼謝他?她身無長物,能怎麼謝?她只有回答:“奴婢不知,還請殿下吩咐。”“邱卓,是曾經為母后看診的太醫。一次母后突然重病,邱卓卻不見蹤影。孤懷疑有人買通了他,讓他對母后暗下毒手後畏罪潛逃。聽說他被捕歸案,孤急著審問他,沒想到,他卻事先服了□□,畏罪自殺。”曉曉一臉驚詫。邱前輩說過,他是因為不慣深宮爭鬥,才私自逃官在外。難道指的就是暗害皇后一事?“他也許是被逼無奈,並不想害人,因此才逃跑。皇后娘娘最終也無礙,不是嗎?”曉曉猜測道。太子神色一冷:“你還為他辯解,看來,他果真對你說了什麼。”曉曉語氣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