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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筆直看著那個今日做了他□子的女人,低聲問她,你要照嗎?他那時姿態是絕色青年,眉眼魅惑。那個女子抬頭看他,接過了鏡子,細細摩挲,遞還給他。她說,也許我前生為人的時候,另有所愛,但是此時此刻,我只願和我的丈夫執手一生。她拒絕了他,玄冥卻沒有接過鏡子。那面凝了他一半魔力的鏡子就這麼摔成粉碎。女子大驚,他卻溫柔的輕笑,伸手碰了碰她的面孔。這樣才對,現在在你身邊的是這個男人,你愛的,是這個男人,你牢記這點,才能幸福。說罷,他翩然而去。猶記那時年紀小,一棵梨樹下唱相伴老,她說她想要一面菱花照朱顏嬌。他那時窮困不堪,婚禮上連一面銅鏡都送不了,卻豪言壯語,說一定要送她一面全天下最精美的鏡子,如今,在另外一個男人身邊,他送了她一面銅鏡。可惜,她不要。他終於哭不出來,只能長笑而去。“這並不是一個適合拿來給小孩子聽的故事。”玄冥這麼總結。他現在的姿態是個體態纖弱的少女,說的時候笑意清淺,渾似不在意。破雲子轉頭看他,也不說話,玄冥就不再說話,笑容也漸漸淡了下去。他的人生就是這樣,入魔之前,慘淡而毫無任何亮點,入魔之後,任性妄為,跋扈囂張。但是此時此刻,站在破雲子面前的,只不過是數萬年前,連妻子和孩子都沒法保護,眼睜睜看他們死去,直到現在都痛徹心肺的男人。破雲子是失去了所有有直接血緣的親屬,但是,他還有一個徐淺。玄冥還有一個妻子,可是,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他和他現在都在此處。一個玄衣烏髮,一個白首雪衫,他們就像佇立在一面鏡子前,無限接近,卻又截然相反的人。玄冥向前,靠在了破雲子背上,被他靠住的道人轉了一下身,擁抱住了他。他們兩個,都沒有了所有親人,一個已經度過了無盡時光,一個將要度過無盡時光,在這一刻,如同受傷的野獸,彼此依偎。在笨拙的擁抱上玄冥的一瞬間,透過那力度那溫度傳遞過來的感覺,破雲子的所有心情全部敞開在了他的面前。道士那顆堅硬無比的心,在此刻,終於被名為親情的東西,鑽開了一個柔軟的洞,給了他唯一的一個可乘之機。只要反手一個擁抱就可以了,破雲子的心就會落入他手中。玄冥就果然慢慢的擁抱住了他,唇角一勾。玄冥所求,何者不得?北方天魔,最惑人心。心裡這麼想著,玄冥彎上來的唇角弧度又慢慢的平復下去。不對,不是這種感覺,他心裡並不因為這個而滿足。破雲子心動了,他知道,他能感覺到,而破雲子也再無意隱瞞。但是,他不滿足。從面前這個道士身上,還想要更多,更多更多。他是魔物,他貪得無厭。他想從破雲子這裡壓榨掉所有,讓他的眼裡心裡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想要的,不僅僅是一個心動,還要更多。他是魔,他隨心所欲。所以他立刻放棄了自己剛才的想法,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他現在更想要的。於是當在他懷裡的破雲子已經準備好了引頸就戮的時候,他用力抱住對方的腰,低低道了一聲,“我要長長久久,朝朝暮暮,所以,你不許說喜歡我!”然後道士在他懷裡楞了楞,然後笑出了聲。“好。”破雲子柔和的回應。魔界是個和人間截然不同的地方,到了這裡,就彷彿有一種自己遠離了所有塵囂的感覺,破雲子出於一種人生裡極其難得的逃避想法,玄冥沒說回去,他也就沒提回去。於是,他被參觀了。其他天魔輪著番的以各種名目來參觀他。大家都嘖嘖稱奇,說太神妙了這,玄娘你居然帶了人回來,人啊!活的!當時是個少女姿態的玄冥暴跳,你才x娘,你一家都x娘!他跳著封閉了無定城,結果就被句芒揮舞法杖給破開了個洞,大家刺溜刺溜的鑽進來,繼續淡定圍觀。蓐收邪魅一笑,道:玄娘,你那點法力就想攔住姐姐和哥哥們?說話的時候朱明正圍著破雲子轉,聽了這句就嘆了口氣,轉頭對蓐收說,我說你也給他留點面子,他雖然喜歡變成女的但是歸根到底是個公的,所以你叫毛玄娘,還是叫他小玄兒吧~~最後還是句芒最厚道,趁玄冥和蓐收正式開掐,朱明裁判的當兒,把道士拎到了無定城的花園裡喝茶避難。句芒此時的形態是一名面目溫和的青年,一頭碧綠色的長髮柔順的束在腦後,隨著他踏上泥土,花園裡所有的花朵全部盛開,向掌管東方的木魔致意。“抱歉,他帶個人回來真的滿稀奇的。”句芒溫和笑道,信手一點,憑空出現了兩朵巨大的青色牡丹,他坐了一朵,破雲子也坐了一朵。“而且……是這個時候。”“……這個時候有什麼特別的嗎?”道士想了想,才謹慎的開口。句芒如同翡翠一般透明的碧綠色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笑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再過幾天,就是周天祭了。萬年一次周天大祭,是五界最重要的祭典,在那一天,五界之主以及高位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