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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卻不是,他要的結局。的二個月後,他得到訊息,阿軟也懷孕了。從那日以後,元讓的氣質就有了極其微妙的轉變,偶爾,那個清冷高雅的孩子一個眼神,居然可以讓他有壓迫的感覺。元讓運氣極好,十月起,京都大寒,皇帝帶著貴妃去了陪都避寒,沒人看顧她,她就躲在符桓府裡養胎,然後在皇帝回京前的十二月,她早產了。她身體本來就不好,生產的時候又血崩難產,完全就是一隻腳踏在棺材邊上走了一遭,到了後來,產婆出來要他做後事準備的時候,符桓二話不說衝了進去,以一身功力吊住她一條性命,到了晚間,一直緊緊的喉頭才勉強鬆了一線,藥湯灌了下去,人才見過一線生氣。他不能失去她,無論如何,斷然不能。胭脂鴆(下五)他不能失去她,無論如何,斷然不能。她是他的半身,是他的另外一半生命。就這樣直到第三天,她才幽幽醒轉,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符桓。她幾乎要笑出來。面前的男人鬢髮散亂,一臉憔悴,連鬍子都沒剃,下巴上亂糟糟的都是青色,看著他,一瞬間,元讓的眼神幾乎溫柔了起來。視線轉移,她凝視著符桓握住自己的手,慢慢的眼神就如蠟燭的餘燼一樣,冷了下來。她沒有試圖抽走自己的手,只是安靜的彎了下唇角,低聲問道:孩子呢?符桓沉默了片刻,答,是個男孩,生下來就沒有氣了。她才十六歲,飽經毒藥蹂躪的身體,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她只微微閉了下眼,長長的睫毛下一線眼色有若琉璃,便低低的問,那屍體怎麼處理的呢?燒了,他答,省得日後麻煩。聽他這麼說,元讓沒立刻回答,只是仰起臉,定定的看他,過了半晌,慢慢笑出來。元讓只覺得她這樣的笑容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驚悚,默默搖搖頭,取出一個比巴掌略大的錦囊,遞到她掌心,輕聲告訴她,是那剛出生就死去的孩子的骨灰。她接了過來,拿在掌心,那樣輕,那樣薄。這就是她的孩子,她懷胎七月,幾乎搭上了自己的生命誕育下來,終了,只是這樣一個錦囊。她的骨,她的血,她的肉。她一生唯一一次誕育生命的機會,就是這麼一個結果。她慢慢攏緊自己的指頭,錦囊下的觸感是細膩的,嬰兒幼嫩的骨頭所煉化出的沙。她眼神慢慢落了下來,漸漸渙散了些,然而笑容卻擴大。“……我想往裡面填些花兒……連陽光都沒有看到過的孩子……總要讓他知道花的味道……等開春了,放些桃花,牡丹,夏天的時候有月季和梔子……”她的聲音慢慢低下去,到了聽不到的時候,她忽然吩咐侍女拿來鏡子,她照了朝,元讓看了看自己的臉,笑著說,這臉色太枯敗了,便又命人取來胭脂,細細的,一點一點的點染完全沒有血色的嘴唇。然後,她笑著,潸然淚下。血色的胭脂打翻在了白色的床褥上,她抱著懷裡錦囊,哭的泣不成聲。那是遲了七個月,落下的淚水。二個月後,阿軟生了孩子,是個秀麗女娃,元讓親自過府來賀,懷抱著那個孩子,面帶笑容走向符桓。“這孩子長得真好。看了就讓人心生親切,想愛她憐惜她。”她讚揚著,然後帶著那種春風滿面的瀟灑笑容,低低在他耳邊耳語:“……可愛得……真想就這樣,掐斷她的脖子呢。”符桓悚然一驚。低頭時,她若無其事的伸手去逗弄進修襁褓裡咿咿呀呀的嬰兒,唇角帶笑,眼角含柔。符桓看了她片刻,忽然也笑了,他伸手拂去她額角一絲亂髮,笑道:“……你若要殺,就殺吧。”元讓一驚,抬頭看他,他似笑非笑,碧綠眼眸眯成一線。“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怎樣,便怎樣吧。”這是他的真心話。她是他的毒,從見面一瞬開始。她奇毒如鴆,無可逃避,是他心傷一點,偏是胭脂燙。他所做一切,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他含笑挽起她的手,看著小小嬰兒在她臂彎裡沉沉睡去,對她說,“元讓,為了你,我可以含笑飲鴆。”她聽了這句,大笑起來,把孩子交還他,手指滑過他的面孔,冰冷無溫。好啊,她笑著說,如有那一天,我親手將鴆酒捧給你,絕不食言。說完這句,她又看著懷裡小小嬰孩,笑盈盈問了一句,她叫什麼名字?他答:單名一個素字。他頓了頓,又說,就算是奢望也好,做父親的總希望她能一世平安,純淡如素。父親啊……元讓聽了這句,唇角有微妙笑容,然後笑道,一點都不象你。接下來的日子就這麼平滑過去了,他在朝堂裡的位置越來越重要,也為了避嫌,慢慢的和元讓在面子上分開,暗地裡助她結交朝臣。但是元讓卻有了奇怪的癖好,每年接近六月的日子,她總要換上女裝在人群裡走上一遭,為了這點,符桓傷透腦筋,卻又不忍連她這點小小任性都拂逆掉,左思右想,反而乾脆出了個絕地般的辦法,直接在京郊兌了間妓館,元讓要穿女裝的時候,就讓她去,這樣一來,眾目睽睽之下,反而沒人會猜疑她的身份。元讓問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