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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杜姐姐!”怎麼了?發生什麼了?沉寒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到門外傳來紛沓腳步聲,有人湧了進來。不對……這樣很奇怪。海棠在掐住沉寒肩膀的時候,心裡某個角落滋生起了微弱的警告。不對,這不是她,她從來沒有這樣神經質過。她現在怎麼是這樣一副瘋女人的架勢?不過就是幻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穿都穿了,還怕什麼?不對,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她要冷靜。海棠的思維非常詭異的劃分為了兩個部分,理智的部分微弱的反抗,告誡自己要冷靜,但是卻無法控制的焦躁,抓住沉寒不斷的搖晃著!沉寒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小小的掙扎,反反覆覆的說,“姐姐,好疼,放手……”周圍試圖有宮女上來拉開她,但是她力氣大得驚人,宮女又不敢真的用力拉,根本就拉不開!一片混亂裡,太醫奔了進來,幾個男人和力氣大的宮女把她強行剝了下來,幾根銀針紮上去,又灌了一大口湯藥,海棠總算安靜下來,兀自圓睜著眼睛,倒在榻上大口大口的倒著氣。夏日衣衫單薄,海棠抓著沉寒的力氣又大,沉寒肩上已滲出血跡來,她身邊宮女不安的低喚了一聲,沉寒卻渾然不覺,一雙什麼都看不到的眼睛怔怔的看向海棠,片刻,太醫才擦著汗躬身回稟,“娘娘,昭儀娘娘狀態很不妙,怕是……”他猶豫了一下,實在想不到更委婉的詞,身子又佝僂得深了一點,用極低的聲音說,“……瘋癲之症。”沉寒彷彿沒聽到一樣,她只是怔怔的看著海棠,良久都沒有反應。看她不說話,也不敢催她,太醫吩咐宮女不眠不休的看護海棠,又說了幾句話,轉身退出。沉寒依舊怔怔的坐著,彷彿要這樣直到世界終結。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她渾身一驚,低聲喝道:“誰!”然後,她聽到了史飄零淡淡的聲音,“我。”她略微知道這中間的事情,聽出來是史飄零,她哦了一聲,也不離開。史飄零被蕭羌拜託潛了進來,一路上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卻沒想到居然被一個瞎子察覺到了行蹤,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沉寒,卻也沒說什麼,一把抓住海棠脈門,一觸之下,皺起了眉毛。她不懂醫術,但是本身是星衛之首,整個東陸也屈指可數的高手,從她武學的範圍觀察而去,她只覺得海棠內息混亂,當下立刻一股醇和內力沿著脈門緩緩而行。為她體外行功一周天之後,史飄零轉身問沉寒到底怎麼回事。蕭羌在宮裡已經和她說了詳細的過程,但是沉寒畢竟是當事人之一,說的更詳盡,她一一仔細聽過,嘴唇裡冷冷吐出兩個字,“被害——”沉寒心裡也是這個念頭,哪裡有人前一陣子還好好的,現在就不行了?但是這兩個字從史飄零嘴裡說出來,卻別樣的驚心動魄。她眼波一轉,望向遠處皇宮的位置,忽然就笑了起來,嫵媚嬌豔,偏偏眸子裡透出一點冷,她悠悠的說,“陛下也好,沉冰也好,總之他們和他們身後的人,大抵都和這次事情脫不了干係。是說……那兩位,還真是對手底下的人管教不力啊。”說完,她拍拍沉寒的肩膀,翩然而去。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海棠這次整整折騰了半個月還有餘。前面三四天,海棠時昏時睡,高燒不退,到了六月二十的時候,史飄零從宮裡又來了一趟,去海棠的房間拿了“少司命”,說這幾天也正好是該服藥的時候了,該給她服下了。“少司命”不愧是續命的靈藥,服了下去,當天晚上,海棠就悠悠的醒轉了過來。沉寒埋怨說有這等靈藥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史飄零沒說話,只在心裡冷哼,“少司命”是用來剋制荷帶衣的,多服幾天就少幾天的命!這等事她自然不會多說,對沉寒的質問一笑也就罷了。海棠這次醒過來,恢復了神智,只是身體虛弱又嗜睡,一天裡倒是有大半在睡覺。對沉寒而言,海棠瀕臨瘋狂的那次真的嚇到了她,只要海棠還有神智,她就謝天謝地了。然後這個時候,太廟裡悄悄流開了流言,說這大越王朝祭祀祖宗的地方——鬧鬼。而無一例外,言之鑿鑿說自己看到了鬼的,全都是海棠宮裡的宮女。自然有懂事的宮女內監聽到苗頭就趕緊讓說的人閉嘴,又不敢跟沉寒說。沉寒照顧海棠就花去了全部心力,畢竟年級也還小,統御下人的本事還沒學全,她隱隱約約聽到,卻也沒細想,就這樣,這訊息就緩慢而確實的越流越廣……終於,這訊息在某一天,流傳到了宮裡。轉眼就到了七月初,宮裡各宮之間都準備著七夕的事情。沉寒不在宮裡,後宮位份最尊的就是於淑妃,這天裡她帶了一干妃子和太后請安,出來的時候,大家三三兩兩各自和要好的幾個一起回去,於淑妃現在在這宮廷裡位份最尊,她平常待人也寬厚溫和,便有幾個嬪妃打了招呼,和她一路走去。七月天頭已是熱得下了火,就算是涼轎也嫌氣悶,反倒是沿著宮殿走廊下走去,還涼快一些,一干妃子們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