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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不虛傳,水嫩粉白美貌正太一枚。簫逐雖然容顏絕色,卻自有一股男兒剛烈,對面的沉冰卻美得象個妖精。漆黑的頭髮,蒼白的面孔,精緻得花瓣一樣的容顏,給人一種強烈的,妖豔而頹廢的美。平心而論,論起眉眼的細緻精美,他不如簫逐,更不如沉寒,但是當他和沉寒坐在一起的時候,沉寒那種精緻到了極處的美就忽而有了凋零一般的意味。沉冰的美,予人一種霧氣中開到最豔,即將腐敗般的感受。他可以讓一切在他身邊的美黯然失色,卻又並不明亮,只妖嬈而妖豔的吸取著所有的愛慕。海棠正想著的時候,沉冰在和沉寒低語了片刻之後,一抬眼,兩人視線相對,銀樽後的少年嫣然一笑,笑意溫潤。海棠立刻五迷三道,只差捧著臉尖叫了。啊啊啊,美少年的笑容真可愛。一邊花痴著一邊就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了。大家都松泛了,站部立部百戲雜耍挨個上來表演,有不勝酒力的妃子先行離席,去偏殿略歇。於淑妃在宴會中途的時候就被皇太后囑咐先下去歇息,過了片刻,海棠也覺得燥熱不堪,屋子裡的薰香和酒菜香粉的味道混在一起,弄得她噁心,乾脆溜下去找宮女安排了偏殿去休息。她的休息間和於淑妃在一個房間。那是一個大通間,三面都可以走人,於淑妃大概嫌吵,把宮女趕到了外間,自己在裡間歇著,看她在裡面,海棠不想吵她,就走到了外面平臺上。一月懸空,如銀盤水洗。海棠深吸一口氣,覺得清爽不少,然後,她就聽到身後一個聲音淡淡說了一句,“這樣太冷,會容易生病的。”那是男子的聲音,卻不是她熟悉的蕭羌那軟如春風的調子,而是某種更加柔軟模糊的語調。她下意識的回頭,身後是一個妖精一樣美麗的少年。沉冰——他站在月下,安靜的看著他,漆黑的眼睛映著月光,彷彿就帶了點兒深綠的味道。少年對她微笑,再度喚了她的名字,“笑兒,不記得我了嗎?”海棠被這句話一下子震得半身麻木,她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忽然就聽到了很細弱的,幾乎可以讓人忽略的呻吟聲——於淑妃!一聽到於淑妃的聲音,海棠立刻把面前的美少年丟邊,三躥五跳直殺到偏殿,不知道為什麼,偏殿外的宮女不見了,海棠來不及細想,推門進去,立刻和裡面朝外跑的一個男人撞成一團,海棠一把抓住對方,對方拼命掙扎,幾乎把她甩出去!對方急著要脫身,海棠拼命抓住不放,就在此時,門口響起了一聲驚呼,被海棠抓住的那個男人忽然不掙扎了,海棠收勢不住,一跟頭撲在了對方身上!耳邊有女子驚叫,腳步聲紛沓而來,海棠揉揉摔疼了的手,抬眼看去,面前是站著的是裹著一身火紅鶴氅的蕭遠,她看看身下,是趙千秋,只是那張佛爺也似的臉,現在看來,透著一層死灰一般的青氣。她向後看去,已有宮女跑了進去,攙起倒在地上的於淑妃。空氣裡泛著新鮮的血腥氣。她氣息微弱,雪白長裙上湮開一片鮮紅色的液體。海棠心裡咯噔一下,知道這是流產的先兆,剛轉身要說話,趙千秋一把抓住她,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兇手!我看到了!是杜婕妤把娘娘推在地上的!”她被攀扯了!海棠腦袋嗡的一聲就大了!被趙千秋指為兇手的剎那,海棠確實呆了,她呆呆站在原地,有人禮貌的和她說了幾句什麼話,她便呆呆的跟著一名女官走了出去。走出偏殿,那個妖精一般美麗的少年還站在月下,身上雪白的狐裘被月光染成了淡淡的藍色,他安靜的看著海棠從自己面前走過,溫柔的看她,然後露出了一個微笑,安靜甜美一如月下快要敗謝的白花。“有趣……”纖細單薄的少年低頭笑了笑,拉緊裘皮,不著痕跡的回到了正殿。絕大部分嬪妃並不知道偏殿裡發生的事情,她們只是在宴會結束的時候覺得今年的晚宴短了點兒,不過大家都沒怎麼想,就各自散了。而當宴席結束,在前涼殿的後殿,一場審訊才剛剛開始。列座的只有楊太妃和太后,還有現在蕭羌的妃子裡位份最高的沉寒,方婕妤因為兒子是證人的緣故,也陪坐在內。於淑妃還在急救,因為這次的事情明顯不是意外,連稍微和別的妃子走得近些的太醫都不敢用,招了於淑妃的同鄉太醫搶救,而太醫診視過的結果就是,於淑妃是滾落地面才造成流產先兆的。在等待訊息的時候,海棠開始在一片亂糟糟的腦子裡開始困難的整理思路,得出的結論就是,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很不妙。在別人眼裡,她有十足謀殺於淑妃的理由。在外人眼裡,同是被蕭羌所“寵愛”的妃子,爭寵這一條作為動機就足夠了。當時最原始的兩個目擊者,一個是趙千秋,一個就是她,現在趙千秋一口咬定說自己是怕宮人伺候的不夠精心,去探看於淑妃,看到了海棠把於淑妃推下去,沒有人能再為海棠辯白。至於於淑妃的宮女,則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說喝了偏殿的水後覺得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