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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非常清楚,張以寧這次,是真的動怒了。根據她在他身邊十多年來的經驗判斷,如果她聰明一些,就該趁現在立刻從這團泥沼中抽身而出,離開zs,這樣才是明哲保身的做派??——張以寧的怒氣,並不是能等閒視之的存在。但是,她不可能離開任宣。張以寧看她又重新低迴頭去,揉了下眉心,把語氣放軟,低低的說:“任宣現在不知道你是我妹妹對吧?你該感謝這些年沒有狗仔隊盯上你,你想想,假如有一天任宣發現你是東環董事長的妹妹,過往種種,你要怎麼對他說?嗯?”“……”這是一個若素想了很久的問題。坦白說最開始她根本就沒想太多,任宣那麼提議了她也就加入zs了,哪知加入進來,才知道如此勢同水火。在和任宣關係脆弱,若即若離的時候,她猶豫過要不要告訴他實情,但是那種情況下她爬會讓任宣誤會,於是她錯過了最佳告知的時機,到現在,越拖越說不出口。但是這並不是一個可以長久隱瞞的事實。 他的兄長提出的,是非常現實的問題。於是,她沒再說話,對面而座的一對兄妹,都相當清楚,自己沒能在這次會面裡,改變對方的想法。等千羽回來,若素就告辭離開,千羽自顧自的舀起一勺乳酪,慢慢的吃,側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戀人,輕輕笑了出來。“沒能說服小公主?”面對戀人的調侃,張以寧只能苦笑出來,“她固執得厲害,這時候才真讓我覺得,她不愧是我妹妹,比我還固執。”“那你打算怎麼辦?”“……你說我能怎麼辦?”千羽停下勺子,轉頭看他,忽然唇角一勾。她本就生了一張單薄秀麗的面容,眉眼清淡,這一笑,便帶了一種近於陰森的味道,她俯身看向張以寧,眼睛慢慢眯起,“給她一個教訓嗎,少女的初戀,如果不是鮮血淋漓的,怎麼能昭顯那麼慘烈的錯誤。”張以寧一點一點打量她,沒有說話,片刻之後,他溫和的面容上慢慢泛起了一股苦澀的意味,那個女子卻淡然一笑,“開玩笑的。”張以寧便也一笑。他們誰都知道,那並不是玩笑。千羽把盤子裡所有的東西吃得乾乾淨淨,放下刀叉,轉頭看他,態度認真,“我說,你到底不滿意任宣哪裡呢?好歹也算是精英,因為他是zs的人?不不,這不像你,你只會覺得你的妹妹給你拴牢一個敵對公司的高管是個好事,因為他太特立獨行?也不對,阿芙蓉和蕭羌也都足夠怪異,你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告訴我,你到底不滿意任宣哪裡?”張以寧搖動著手裡淺金色的酒液,片刻之後冷哼一聲,“你要我滿意他哪裡?那麼放蕩的男人。”“……”千羽沒有說話,她只是安靜的看著自己的戀人,半晌,伸手握住他的手,“阿寧,本質上,他和華林沒有區別。”“華林沒有從一個女人腳底下流浪到另外一個女人腳底下。”“但是華林背叛了東環,他在zs。”千羽心平氣和的淡淡說道。張以寧沒有再說話。千羽很清楚,自己沒有說服他。若素回到家的時候,差不多九點,推門進屋,豌豆黃和月餅急衝衝的撲到她腿上,糯米糕很淡定的坐在鞋架旁邊搖了搖尾巴。廚房裡有燈光,隱隱約約有男人哼歌的聲音漫漫的傳過來。她換了室內鞋,探頭朝廚房一看,任宣斜靠在流理臺邊,一邊榨西瓜汁一邊看一份攤開的水槽。陡然就覺得,這樣的畫面如此的生活。她恍恍惚惚,覺得他和她日後就是這樣的生活也不錯,就這麼平平淡淡,日久天長。任宣抬頭看她,露齒一笑,晃晃手裡的榨汁杯,要她幫忙去拿一個大的容器,她拿來給他,不知怎的,一路醞釀好的,要告訴他自己是張以寧妹妹的說辭,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掩上廚房的門,聽著裡面嗡嗡響著的榨汁機的聲音,她矮下身子,把糯米糕抱了滿懷。糯米糕因為營養良好而閃閃發亮到近乎銀色的毛皮軟軟的拂過她的臉頰,薩摩耶溫馴的任她抱著,舔著她撫摸上來的指頭。她就這樣抱著糯米糕發呆,直到冰涼的玻璃杯碰了一下她的後腦,她才猛然警醒,轉頭看到任宣笑吟吟的端著加好冰的西瓜汁。他又拿玻璃杯碰了碰她的額角,溫和微笑,“來,一起喝西瓜汁吧。”她什麼都沒說,他亦什麼都沒問。若素知道,任宣在等她告訴自己。全部交接完畢是在一月七號,交接完畢的當天,謝移把他們兩個叫到自己辦公室去。任宣今天是連帽衫配街頭嘻哈風,銀髮下銀白色的小巧月球儀忽隱忽現,整個人跟套進一個面口袋裡一樣;華林則是白色舞臺風麻質風衣外套搭皮褲,裡面是亞麻色的襯衫,筆直黑髮下耳垂上一線流光,活像二丁目高階牛郎——就某種意義上而言,在品味上異曲同工的兩個人看得謝移直頭疼。好吧,他需要提醒企宣部,絕對不能安排他們兩個同時出席正式場合——他們會讓人懷疑zs品味的。跟他們說的話都是老生常談,無外乎要努力合作,彼此不要因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