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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破顏為笑,但是對道長卻有一股小孩子脾性,不好說話,只喜歡跟在道長身邊。她這麼說的時候,他全沒在意,只是打了個哈哈,就為她去採那最大最美的芙蓉,為她簪在鬢邊。結果,當晚他做了一個夢,依舊是曲江芙蓉,流水豔豔,他涉水而去,掬了一朵雪色芙蓉,為身邊那人,簪花結髮。他轉過身去,看到那人,忽然就怔了,手中芙蓉順水而去。那人卻不是美麗的七秀女子。那人一頭烏髮,雪色衣衫,眉目清雅,不是晏臨刀是誰?怔怔過後,他心底湧起的就是一股溫暖的喜悅。你看,是他,對啊,就應該是他,此時此刻,在這裡,除了是他,還能是誰?他只要在這裡,他便歡喜萬千,世界婆娑剎那,溫潤明亮。他俯身,輕輕吻了那人的嘴唇。他的嘴唇,像是華山的雪,涼而溫柔。涉江採芙蓉,採之慾遺誰。醒來的那一刻,他終於知道,那麼美好的女子,為什麼覺得不對。他不愛她,他愛的是純陽晏臨刀。她說得對,他可以對不愛的人萬般嬌寵,貼心小意,為她高聳雲髻配怎樣的髮簪高談闊論,引經據典;對愛的人,卻笨嘴拙舌,連好聽的話都不會說,只會問他你餓了嗎?你渴嗎?你難不難受?你要不要睡覺。他就這樣認清了自己的心,與她分了手,他記得那女子分別時刻,倔強忍住,沒有流出的淚水,也記得她的五毒好友對他張牙舞爪的詛咒,他通通記得。她那樣的女子,合該有一個人全心全意愛她,而非是他這樣,一點假裝的輕憐蜜愛。在察知自己心意的時候,他便決定,這樣一份心情,終其一生,他絕不會讓臨刀知曉。他很清楚,一旦說出來,便什麼都毀了。就這麼漫漫地想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在臨刀肩膀上張開了眼睛,聲調自然。臨刀。嗯?你這個月就要從龍門調防崑崙吧?是的,怎麼?這次這一年,我和你去。……開什麼玩笑,你這麼怕冷。不,我得和你去,我要為你鑄劍,我材料基本都已找全,只缺一樣了。什麼?凝露瑛。聽到這裡,臨刀面孔上現出了一絲嚴肅:“這太危險了吧?”北牧只是一笑:“沒關係,你需要劍不是?一年後,崑崙山,輕靈峰,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找凝露瑛。”一想到一年之約,臨刀也只能點點頭,只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護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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