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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別跟個女人較勁!”胤祥及時地打起圓場。胤稹背轉身,胤祥走到洛英跟前,先做了個鬼臉:“有你的,敢跟我四哥鬧!”她倒不害臊,一半的臉上寫著義憤填膺,另一半的臉上是小心警惕。“別怕,十三爺這輩子不打女人!實在看不過去,就賣窯子裡去!”“你人高馬大地,窯子裡可能不收!” 胤祥對她上下一番打量。快一米七的個子,塞進十五歲知畫的侍女服,上身裹的像粽子,裙子離地一大截。 “怎麼,你去過窯子?” 可憐的孩子,才多大,對窯子念念不忘。“吆,我怎麼感覺和你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胤祥樂意與她一來一回地互掐。可是胤稹不耐煩了,回頭放出一個眼風,他收起嬉笑,道:“我們現在要去市集,你不方便跟著,先回去,你的事情等我們回來再說。”好不容易候到正主,絕不能撒手。她咬緊牙關不放鬆:“我跟你們一起去!”————————————————————————河坊街熙熙攘攘,長隨打扮的洛英身形窈窕,瓜皮小帽下一張素臉吹彈得破,路人無不側目。 胤祥咕噥道:“太顯眼了,真不該帶你出來!” “什麼?” 市井嘈雜,聽不真切,她轉頭去問胤祥,卻撞到胤禛凝神看她的眼神。一雙鳳眼,慣於冰封,何時也解了凍,漾出別樣的光彩,洛英以為自己恍惚,看走了眼,再瞥一眼,不由心慌幾許。“我是說你適合做男人多過做女人!你看短衫長褲穿著多合適!” 胤祥說。 “可不,舒服多了!” 洛英晃晃袖子,眼睛掠過鱗次節比的店鋪,再不敢往胤禛的方向去看。街邊一家綢緞莊,各種裙褂成衣一應俱全,她停下腳步瀏覽,這幾天穿著知畫的衣服特別難受,不如置辦一身,胤禛既扣留她,就得為她的衣食住行埋單付錢。 畢竟年輕,平日又不自由,難得領略錢塘的繁華,胤祥問過胤禛的意思,對她說:“你先挑著,我們去那邊看看!”她沒在意,點頭讓他們走,綢緞莊老闆夥計正圍著她,拿出衣服讓她比劃。 選了一件藍底白色小梅花的對襟褂子,底下一件曳地百褶黑裙。“就這個吧!”“得勒!”老闆麻利的包裝,趁隙偷眼看她,臉上有奇怪的笑容。她想起自己穿著男裝,解釋道:“這是買給我家女人的。”老闆夥計都笑,道:“領會得!領會得!”大概看出來是個女的,也無所謂,她聳聳肩。胤稹胤祥還沒回來,她又去觀賞五顏六色的綢緞,話說紡織技術那時就很發達,這些綢料比現代看著還精緻。身後好像站了個人,大概胤禛胤祥回來了。“付錢的人回來了,老闆,結賬!” 她回身,看到了一張皮鬆肉垮的捶子臉。見了她的容貌,捶子臉更為驚豔,垂涎地笑一聲,道:“多少錢,本少爺來付!”說罷,把只胖手放在她肩上。她有觸碰潔癖,除非自願,生人勿近,忙拂開那隻胖手,道:“什麼人?不用你付錢。 ” “娘子不讓嗎?” 捶子臉淫/笑著湊到她耳邊說話,舌頭上像摻著蜜糖一般,她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往旁邊躲,那人盯著她不放。剛遇到強盜,這會兒碰到流氓,這流氓還不如那強盜,強盜怎麼還不來,急的她大叫,四處找救兵:“老闆!你怎麼不管啊?”可是老闆自身難保,錘子臉看來也是顯貴,帶了一幫子隨從,那些人把老闆和夥計趕到牆邊,命他們對牆而站,不得回頭。老闆哭喪著臉,連聲請求:“高爺,您行行好,高抬貴手,別在這小店惹事,小人店小,經不起折騰!”高爺圍堵洛英還來不及,那聽得進老闆的話,眼見得把上串下跳的美人堵進了綢架與櫃檯間的死角,不由忘形地上了手,在她滑膩的下巴上捏一把,獰笑著:“本少爺在杭州城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標緻的娘子,男裝就這樣風流,不知…!” “啊!”她叫著,雙手亂舞,只求把這髒手推開,威脅道:“ 你別亂來,我的人就在附近。他們厲害得很,你惹了我,沒有好下場的!”綢緞莊聚了好多人看熱鬧,胤稹胤祥聽得動靜,折返回來,撥開人群進店,被高爺的人攔在門口。胤稹一邊給胤祥使眼色,一邊高聲道:“你別動她!”胤祥反著人流溜了出去。店門口,人群中鶴立著一年輕的布衣書生,衣著簡便,但富貴風骨,自有傲然不可仰視的姿態,只見那清俊人物,鳳目微睨,放出令人膽寒的兩道冷光,高爺不免心裡打了個突,這幾日城中來了貴客,別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高爺扭頭看洛英,雖動了怒,還是明眸皓齒,一種與別不同的殊麗,委實難以撒手;再看胤禛,又不放心,於是問洛英道:“ 那小子什麼來路?聽口音不像本城人氏?哪裡來的?”胤稹到場,洛英心中石頭落地,堂堂皇子,料理一個市井混混總是有餘。“他的來路大的嚇死你,還不趕緊放了我!” 高爺果然鬆手,洛英趕緊脫身,望著守在門口的胤稹,像是見了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