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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啥孩子們都……”“城裡來的老師受不了我們鄉下的苦日子,沒人能呆滿一年。學校沒老師,伢子們也只能跟著我們放羊嘍。”大爺揚了下小鞭子,趕羊進村。跟著放羊的孩子們卻被車子吸引了注意力,他們圍著宗忘川的車子不住地打轉,眼巴巴地看著車內。看著他們在髒兮兮的臉蛋襯托下格外閃光的眼睛,宗忘川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推了下正裝傻的蕭銘:“醒醒。”“……幹……幹什麼……”蕭銘懶洋洋地坐直身體,看了眼外面,不爽地撇撇嘴,說:“你居然真來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了!”“不好意思,說到做到是我不多的美德之一。”宗忘川又踢了下蕭銘,說:“起來!”“幹嘛?”“搬東西!”“就知道使喚我……”蕭銘抱怨著,翻身將放在車後座的一箱零食抱了出來。“這些都是我為我們的旅行準備的口糧,要是全分給他們的話,我們今天晚上就得吃沒有放油的炒青菜、硬得無法下嚥的米飯,搭配陳年老醬油兌白開水。”蕭銘可憐兮兮地說著,不情願的樣子讓人再次想起大金毛。“你不是米其林三星認證大廚嗎?有你在,我不愁沒有好吃的。”宗忘川一把搶過箱子,把箱子裡的香腸、薯片、雞爪、辣條、滷蛋、花生米……全都分給了孩子們。拿到零食的孩子們頓時都眉開眼笑,對宗忘川的稱呼也從“外地人”變成了“小哥哥”,但是對蕭銘的稱呼卻是——“喂!”聽到這稱呼,蕭銘本來就臭得好像便秘的臉頓時拉得更長了。好不容易等孩子散開,他立刻拉著宗忘川一通牢騷。“這群小屁孩真是討厭,太欺負人了!我要懲罰他們!我要讓他們……”“懲罰什麼?生在這麼窮苦的山村,連上學這種基本權益都因為老師受不了鄉下的苦日子而無法保障,你還有什麼辦法讓他們活得比現在更慘?”“我可以讓他們缺胳膊斷腿——”“那我就更不能答應了。”宗忘川指著抱著小零食開心打轉的孩子們,說,“看到沒有,全都是男孩。在這種地方,重男輕女是普遍現象,用於傳宗接代的男孩一旦有傷殘,必定會讓他們的姐妹本來就不明朗的人生更加雪上加霜。”“這個……你說的有點道理。”蕭銘本也不想和這群小屁孩計較,聽了宗忘川的“勸說”後,隨即掐滅了懲罰的心思。“話說回來,偶爾來鄉村體驗一下生活也是不錯的。瞧那片苞米田,長得多茂盛,青紗帳的形容真是名不虛傳……難怪鄉村文裡總會有……嘿嘿嘿……”看著周圍的苞米田,蕭銘發出不明意義的壞笑。宗忘川好不容易將這隻惡魔穩住,不想節外生枝,假裝沒聽懂他的嘀咕,開車進村,找村民借過夜的屋子。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提到的《奇異的果實》是一首黑人爵士樂,創作起因是一樁針對黑人的歧視和傷害事件,曲風和歌詞都是詭異淒厲風,同時也是整個單元故事的劇透。 失蹤的鄉村教師和大部分的落後山區一樣,李家村的風氣既封閉又排外。但是宗忘川才進村就給村裡老人人髮香煙、給村裡的孩子發零食,還承諾住一天給兩百,於是,村長做主,把這天降橫財的好事交給了和自己有些沾親帶故外加不乾不淨的蔡寡婦。入住的時候,可能是因為小地方沒見過這麼俊美的年輕人,蔡寡婦表現得非常熱情,先是回房換衣服梳頭髮,然後讓同樣守寡的兒媳婦周小霞殺雞炒臘肉,竭盡所能地款待他們。兒媳周小霞也是一樣。剛被婆婆喊出來的時候她還一臉的不情願,但發現兩位客人都是城裡來的,長得也好看得像電視劇裡走出來的,頓時熱情起來。晚飯過後,蔡寡婦洗碗,媳婦周小霞給兩人整理房間。已經從飯桌上知道周小霞今年才二十二歲卻已經做了三年寡婦的宗忘川忍不住問:“你沒想過改嫁嗎?”正在鋪床的周小霞沒想到宗忘川會對她說這話,先是一愣,隨後笑出聲,說:“改嫁?我能嫁給誰?嫁給你嗎?”“額?”宗忘川愣住。蕭銘聞言,大呼小叫起來:“死心吧!他是絕對不會娶你的!這輩子不會,下輩子也不會!”“我這輩子都還沒過完,你怎麼知道我下輩子會做什麼事情!”宗忘川狠狠瞪了蕭銘一眼。蕭銘聞言,頓時忘記還有第三者在場,摟著宗忘川的肩膀說:“這輩子你是我的,下輩子你還是我的……”“注意一下!”宗忘川提醒蕭銘。蕭銘刻意裝傻:“實話實說不行嗎?”周小霞此時已經鋪好床,直起腰,低聲說:“謝謝你們的好心,可惜……這輩子,我不會再嫁人,下輩子,更不可能嫁人……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想做個男人……”“下輩子想做男人?”蕭銘笑了笑,眼中閃過叵測的光。宗忘川見他突然露出這種眼神,意識到蔡寡婦家中多半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正當他想著要怎麼做才能讓周小霞主動說出心裡的苦悶時——周小霞卻羨慕地看著他們,說:“你們的感情可真好啊。”“那當然,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