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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陳愛國這傢伙也是真厲害,想當年他爸把他媽打得離家出走,自己娶媳婦的時候更是窮得連牆壁都是借我和吳阿三的,居然現在混得這麼好。兒子搞了個有錢媳婦,女兒也找了個帥氣的男朋友……”“聽說過借房子借傢俱,怎麼連牆壁也可以借?”宗忘川故作驚訝。說話人立刻警覺起來,連連搖手說:“我老糊塗了,你聽錯了。”宗忘川看向陳英。陳英尷尬地笑了笑,說:“這事我回頭和你細說。”宗忘川早就猜到陳英沒有對自己說實話,見狀也把事情暫時擱下,和鎮民們繼續談笑風生。……到了晚上九點多,鎮民們紛紛離開,陳英也準備回房睡覺。宗忘川跟進她的房間,坐在她的床上。陳英的臉上有了一點紅暈:“宗先生,我們……”“你對外宣稱我是你的男朋友,既然是男朋友,總該有一些親熱的行為吧。”宗忘川拍了拍身邊的床墊:“坐。”陳英三分羞澀七分期待地坐下,說:“你想……”“我想知道你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宗忘川隨口一句話,捏碎了陳英的所有旖旎幻象。她不滿地站起,走到鏡子前,用指甲狠狠地劃了一道線:“人渣,流氓,無賴,騙子!以上都是我爸爸!”指甲劃過鏡子的尖銳聲音並沒有讓宗忘川感覺不適,反而是陳英的眼睛莫名閃過一道紅色。“哦。”一聲喃語過後,“她”轉過身,手腳並用地爬上床,爬到宗忘川身邊,搭著他的肩膀,輕佻地吹了口氣:“我餓了。”宗忘川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因為這句話豎起來。他趕緊吸了下鼻子。空氣中果然多了一種味道,類似菸草混著硫磺的味道。蕭銘來了!附在陳英的身上!意識到這點,宗忘川趕緊擠出笑容,說:“你什麼時候過來的?都不打一聲招呼。”“我一直都在和你打招呼,可是你只想和才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女人談情說愛,連我送你的訂婚戒指都要藏起來……”藉助鏡子這個媒介附身陳英的蕭銘“哀怨”地說著,嘴唇貼著宗忘川的耳垂:“昨天晚上,你本該……”“昨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我就說過我接下來幾天都很忙,未必能——”宗忘川試圖解釋。然而蕭銘並沒有足夠的耐心聽解釋。他低下頭,舌尖輕劃過宗忘川的頸動脈,半是調情半是威脅地說:“親愛的,讓我捱餓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你要怎麼將功補過……”“你想現在就索要嗎?”宗忘川反問蕭銘。“這個……”蕭銘有些遲疑。他如今正附在陳英身上。在這種狀態下向宗忘川討要補償,只會讓陳英大賺特賺!覺察到蕭銘的矛盾,宗忘川趁機蠱惑著說:“只要靈魂是你,我不介意性別男女,甚至……不是人也可以……”“你的這句話啟發了我。”蕭銘壞笑著,用陳英的手將宗忘川的口袋裡的戒指取出,鄭重其事地為他帶上:“這是我送給你的戒指,你必須隨時隨地戴著,不許摘下來,更不許藏起來……”“如果我違背約定呢?”宗忘川問蕭銘蕭銘笑了笑,低頭,深情吻過帶上鑽戒的無名指:“那就——等你辦完這邊的事,我給你在尖叫主題樂園辦慶祝派對,好不好?”“……好……好……”宗忘川的身體僵硬了。蕭銘抬頭,親了親他的臉頰,又捏了下他的耳垂,說:“親愛的,有我在你身邊,你永遠都不用擔心遇上危險,嗯~噠~”話音剛落,空氣中讓人不適又莫名陶醉的味道消失了,陳英的身體也像散架木偶般癱在宗忘川懷中。惡魔暫時離開了。宗忘川長吐一口氣。趁著陳英還處於惡魔附身導致的神魂出竅狀態,他將她平放在床上,單手按著額頭,問:“你對你爸爸到底有多少了解。”陳英睜開眼睛,迷茫而機械地回答。“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我、我媽媽、我弟弟……鎮上一大半的人都恨他恨得要死。”“最恨他的人是誰?”“我。”“為什麼?”“他毀了我的未來,我本來可以上大學,本來可以有更好的未來,他毀了這一切,還差點因為二十萬的禮金就把我賣給隔壁鎮的瘸子做老婆!”“但是你最終並沒有嫁過去,為什麼?”“瘸子死了,去年夏天收衣服的時候掉進泥潭裡,淹死了。算命的人說,瘸子是被我剋死的,我是剋夫命,沒過門就剋死了未婚夫。事情傳出去以後,方圓百里的人都不敢上門提親,我爸爸也只能暫時放棄賣女兒的想法。”“除此以外,你還有別的恨他的理由嗎?”“有,他讓我從小就一點都不快樂。”“具體是怎麼回事,說來聽聽?”也許是催眠作用稍有退卻,陳英沒有立刻回答宗忘川的問題。她平躺在枕頭上,空洞地眨著眼睛,渙散的瞳孔試圖匯聚理智。情急之下,宗忘川只能拿起落在枕頭旁的自動眉筆,在陳英的額頭上花一個夢魔的符號。隨後,他低聲唸咒,催動夢魔,本來已經開始清醒的女人再度陷入沉睡。“……曾經,我向往大城市,想要離開梅田鎮,成為白領,坐辦公室,開豪華汽車。為了這個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