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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易單手叉腰,另一手撈著自己的風衣外套,頭髮還是溼的,整個人顯得放誕不羈。他這個人很奇怪,回家之前總是要換個衣服,然後再洗個頭發。明明回家更容易搞定的事,但卻非要這樣做。有些人天生就比較古怪。但她喜歡他這種古怪。他在沉默了幾秒鐘後,終於開口:“抱歉,不太方便。”他抬腕看了看錶,“晚上七點鐘,離最後一班地鐵還有兩個小時,我想比讓我載你更簡便。”他用同一種半開玩笑的語氣回答,“最好不要隨便上一個陌生男人的車。我也不太喜歡帶陌生女人,我女朋友心眼丁點兒小,我不太希望她不開心。”那是第一次交鋒。肖恩慈笑了笑,“啊,還想著蹭個便車呢!看來不能佔便宜嘍。”宋易禮貌地微笑,側身,繞過她,走了。晚上風已經很冷了。落葉被吹得打著旋兒,蕭瑟的秋意漸漸地濃烈了。他忽然又擔心他的憫之,那個個頭不到一六五,抱起來很輕,身材嬌小的可以整個鑽進他懷裡漂亮又善良的憫之,她很喜歡笑,待人和善,很少生氣,只有他才能惹她跳腳。她在奧地利不知道如何了。據說那邊很冷,她有很多華人朋友,她的英文不錯,也會點兒德語,但她說周圍人說英文反而多,她經常被人約著出去逛,因斯坦布林有個大叔是陸季行的朋友,她去那邊做客的時候,和大叔的兒子一起去山腳下看風景。宋易吃了好幾天飛醋。不知道有沒有臭崽子們去騷擾她。她前段時間還在說路上看見一個藍眼睛黃頭髮的白面板男孩,形容他像是童話裡的精靈王子一樣漂亮。宋易警告她別瞎想點兒有的沒的。……他路過樓下的餐廳,進去打包了一份濃湯,湯裝在紙杯裡,他揭了蓋子,就著喝了一口,毫無形象可言。後來周喬總是嘖嘖感嘆,就他這糙老爺們兒的形象,不知道肖恩慈看上他哪裡了。冒著被人唾棄的風險都要上趕著當第三者。宋易鑽進車裡的時候,給憫之打了個越洋電話,她那裡是下午,要比這裡早兩個小時。憫之略顯軟糯的聲線從聽筒裡傳出來,“你今晚不忙嘛?”他便滿足地笑了,“嗯,我偷懶,回家睡覺。在做什麼?”憫之舉著手機給他聽,“在回宿舍的路上,有個盲人大叔在拉小提琴,我在聽。”“嗯。寶貝……”憫之“嗯?”了聲。“我很想你。”……肖恩慈從大廈下來,目送宋易驅車離開,然後才去了地鐵站。從這裡到她住的地方,不過五站地鐵,十幾分鍾,下了地鐵走兩百米就是她住的公寓。可她對於宋易拒絕栽她這件事,依舊耿耿於懷。唐佳文讓周喬幫忙瞞家裡人她戀愛的事,作為回報請他吃飯,最近周喬忙到快報廢,所以就選在他們樓下的餐廳,唐佳文隔著餐廳玻璃看見路過的肖恩慈。周喬眯了眯眼,沒說話。肖恩慈是個目的很明確的女人,溫婉,但不柔弱,相反很野性。說實話他其實並不確定宋易招不招架得住,他是那種很情緒化的人,沒什麼底線,從來不會去強迫自己去忍耐。雖然他對憫之夠熱切,但周喬還是不太有自信這件事會不會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只能偶爾勸一下宋易,“悠著點兒那個女的。”唐佳文看周喬盯著人家一直看,也瞧了眼,之前去公司蹭周喬飯的時候見過幾次面:“不是你的菜,看起來心思太重,你hold不住。”女孩子對女孩子總有著敏銳的直覺,周喬笑了笑,“那你覺得老宋能把持得住嗎?”唐佳文咬掉一大塊肋排,搖搖頭,“難說。我雖然喜歡過他,但對他的人品實在不敢恭維。”周喬肩膀劇烈聳動,笑得不可抑制。第二次交鋒是在慶功宴的酒桌上,肖恩慈穿著一件白裙子,單肩,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顯得清純又嫵媚。她像一隻白蝴蝶,優雅地穿梭在包廂,給在場每個人倒酒水,經過宋易身邊的時候,對她欠身笑了笑。宋易沒注意看,表情冷漠。他在出神,憫之今天要回來,這會兒應該到家了。她說要先去家裡給爸媽報平安,因斯坦布林的大叔親自送她回來的,爸爸肯定要盡地主之誼請人家吃飯,所以晚餐她就和爸爸跟大叔一起吃了。然後她要去見一見大哥哥,大哥哥難得正休息。還有最重要的是要見一見室友寧寧,二哥哥去奧地利看過憫之,託她帶東西給寧寧,寧寧整天盼星星盼月亮,恨不得飛去機場接她,當場拆她包。然後憫之才來看他,他覺得自己有種被冷落的失落感。他強撐著理智才沒能起身走人,立馬去找她。那沉默和心不在焉使他整個人身上那股黑暗陰鬱的氣質越發濃烈,顯得有那麼些生人勿近的冷酷。這讓肖恩慈很不舒服。或許她並沒有多喜歡宋易,但她受不了這樣的羞辱,勝負欲讓她對宋易越發上心。撩分很多種,最高階的是不動聲色的撩。她最擅長。她斬男史上,不能有這樣的挫敗。又是一年冬季,元旦才過去沒多久,街上還殘留著聖誕節的裝飾,一些店鋪掛著紅燈籠,拉花和氣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