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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片刻,她的臉色就徹底變了,跟翻了一頁書似的。眼神也越發冷,一道道眼刀橫掃過來,“林姑娘,你總是在挑戰我的底線。”我往後挪了挪,“我不是故意的。”不對,我好像的確是故意的,要不早跟白影跑了。她默了默,又斂起那冷霜似的眼神,音調已無力了般,“看到了又如何,如今我和他,已無任何瓜葛。”我瞅了瞅外頭,“夜公子來了耶。”她狠瞪了我一眼,頭也不回,“來了又怎麼樣。”得,又翻書了。夜公子倒也鎮定,走上前遞了一盒膏藥過來,“每日塗抹兩次,傷口恢復的快。”我偏了偏頭,“拿給玉姑娘吧,都是她給我上的藥,我這兩隻手已經廢的拿不起東西了。”這個時候就算拿得起也不拿。景玉不接,板著臉要出去,我立刻哀嚎,她又坐□,抽過盒子,捲起我的袖子便往上面抹藥。我痛的冷汗鋪了一脊背,真想問她這是在抹藥還是在殺豬。“夜公子……”見他也要走,我怎能錯過這看他們發展感情的好時機。他轉過身來,我又不知要跟他說什麼,口一時快了,正色,“鶴夫人來了,玉姑娘也快跟她回去了吧。”夜公子面上一頓,“她自會有安排。”“可是平定王府該交給誰,不是還沒決定嗎?”“既然沒有文書,也沒有遺囑,那便是由我這長子繼任。”手上一作痛,景玉手勢已頓,冷聲道,“長子?夜公子好像是認錯祖宗了吧。”我下意識又往後靠了靠,都快碰牆了。玉姑娘一碰到夜公子,就是滿滿的火藥味,恨不得把對方吞了,偏偏夜公子還是那張臉,看的久了,倒看出一絲溫潤的神色來。夜公子淡淡道,“那天你被黑衣人圍困,我等書靈去救你,便是要借他們之口拆穿你的女兒身,可惜他們沒有這麼做。所以我決定自己去說,這樣一來,你即便想繼承封地,也沒有辦法。”“你!”我不得不感慨這兩人以戳對方傷口為己樂,玉姑娘是真的玉姑娘,驗一□就真相大白了。但夜公子非平定王子嗣,卻沒有任何證據。所以怎麼看,都是夜公子的勝算大。景玉字字道,“黑衣人果然是你派來的!既然如此,殺了我豈不是更好!永絕後患!”“那個……”我插話道,“雖然我不能說黑衣人是哪裡來的,但真的不是夜公子的手下……”夜公子淡然道,“無妨,隨她怎麼想。一碗清水滴入了墨汁,無論再加多少清水,都是黑的。”景玉忽然冷靜下來,也隨聲道,“無論傷口癒合多久,傷痕也會追隨一世。”我真想扶額,這兩人連膈應人都不帶個髒字。默了半晌,夜公子默不作聲推門出去。我見景玉的神情飄忽不定,忍不住說道,“其實,有些傷痕,會隨著漫長時間消失的。”“不會……”她搖搖頭,眼底滿是痛苦之色,手已慢慢覆上自己的心口,“ 你可知,當年他怕爹爹殺他,當著他們的面,一劍刺穿我的身體,以此表明他對我的決絕。如果我知道他便是景夜,我絕不會對他動情,可是太遲了。”我急了起來,“可是夜公子那天不是說了,如果不殺你,鶴夫人會告訴平定王,恐怕到時候,你和夜公子兩個連個此生再見的機會也沒了吧。至少他和你了斷後,你們還是像以前一樣過活,即便再相見,也可以。”話雖是這麼說,但是被情人的劍刺傷,那種痛也非我能想象。無怪乎江湖上說夜公子是個冷血的人,對自己所愛之人尚且如此,那對其他人可想而知。雖是為了以後著想,可要下手,一般人還是做不到吧。或許還有其他原因,我不知道,景玉更不知道,偏夜公子又不說。送走了失意人,白影卻還沒煮好粥。我又擔心起來,總不會是因為受傷暈在廚房裡了吧。我俯身隨便穿了鞋,兩隻手一晃,痛的我直眯眼。左手還能忍痛動動手指,右手一點動靜也沒,以後都要廢掉了麼?我儘量不去想這件事,慢吞吞下了樓,到了廚房,客棧廚子已生了火做菜。在一群粗壯大漢裡頭,白影的辨別度很高,但是我卻沒看到他。跑後院晃了一圈,還是沒看到。“小妹。”“老五~”我才剛回頭,七姑姑迎面便說道,“你啊,傷還沒好,就跑出來晃悠了,真當自己身體是鐵打的?”“七姑姑,有看到白影嗎?”她立刻彎了眉眼,“這麼惦記著侄女婿啊,看來你們小兩口感情不錯嘛。”我沒力氣辯駁,“三哥,有看到白影嗎?”三哥搖頭,“沒有,我們出了房間後,就沒看到過他了。是不是幫你買藥去了?”“他說熬粥給我,可是一直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七姑姑笑道,“不會的,他怎麼說也算半個仙,而且他也無大敵。”如果可以,我倒不希望七姑姑這麼說,因為這樣的話,就說明白影又無緣無故扔下我。回到房裡,滾進被窩裡,想著睡一覺就好。剛躺下不久,一側微涼,我用牙掀起被子,便見那柄褐色古劍正靜躺在旁邊。眼中頓時一澀,咬牙道,“白影,你不是給我弄粥去了嗎?怎麼又化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