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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被他殺害的姑娘。是那些被他折磨過的人。他有錢,可是現在再有錢,也沒有辦法從閻王那裡把自己就快丟的命買回來。沈衛淒厲的哭聲在幽深的鼓山裡飄蕩著,是滿滿的絕望,卻依舊……沒有悔恨。白水找到他的時候,沈衛已經累得躺在地上,大口喘氣,哭得滿臉的淚。要是別人,白水定會同情,可這是沈衛,她連可看也不想看,擰眉道,“死了沒?沒死就起來。”她捂著肩膀,疼得她的脊背都冒冷汗了。沈衛沒有動,也不打算自己起來回去。他時而笑笑,時而又痛哭,看得白水煩不勝煩。“白捕頭。”白水聽見聲音,立刻放下手,往那邊看去。崔修和趙康也追得喘氣,衣服也被刮破不少,看來剛才同樣追得很急。他們看了一眼地上的沈衛,眼裡是說不出的憎恨和嫌惡。白水抹去額頭上的汗,說道,“他不走,賴在這了。”崔修說道,“我們把他扛回去,就算是拖,也要拖到衙門,讓他伏法認罪!”有他們拖人,白水當然相信和樂意,她受傷的胳膊實在是抬不起來了,“嗯。”崔修和趙康上前,先撕了他的衣服塞住他的嘴,免得他畏罪自殺。這才一左一右將他往樹林外面拖,拖得他鞋子都被凸起的樹根夾走了。白水蹲身去拾鞋,她不想沈衛有任何為自己辯解的機會,說衙門的人殘害他,屈打成招什麼的。抓到了逃犯,她長長鬆了一口氣。拍拍鞋子,打算起身,餘光卻見旁邊有兩粒亮光在晃動。偏頭一看,旁邊的樹根如蜘蛛結網,青藤纏繞,像蹴鞠時踢的球。那“球”裡頭的那對小亮光還在往這看來,白水猜測是蝙蝠之類的,便沒有去戳。只是起身時一動,胳膊疼得緊,嘴裡“嘶溜”地抽了口氣,裡面的東西受了驚嚇,撲騰著翅膀飛了進去。白水微頓,難道里頭是個洞?要不然蝙蝠怎麼會往裡飛。她提刀砍斷那樹根,忽然發現樹根一旁,也有一些大樹根被砍斷過的跡象,難道以前也有人砍過?她取了火摺子俯身進裡面,不過走了四五步,就停了下來。山洞很高,足夠一人站立,只是外面樹木太過茂盛,導致看起來像是個小洞穴。白水之所以停步,是看見洞裡有一具屍體,那屍體已經化成骨架,他身上所穿的衣服,跟白水此時穿的一模一樣。她愣了愣,伸手往前照明,一眼就看見那腰間掛著的有點難看的錢袋。“你就要去開封了,我給你繡了個大錢袋,繡的不好不要笑我。你要賺多點銀子,把它裝滿。”“裝滿了給你做嫁妝好不好?”“裝滿了給我帶個嫂子回家!”“好好好,又娶媳婦,又給你辦嫁妝,可以了吧?”“嗯。”火摺子輕落在地,將地上一撮黃土灼燒成黑色,火光漸漸沉落,隱沒在這陰冷山洞中。白水跪倒在地,只覺天地晦暗無光,痛得撕心裂肺,“哥哥——”☆、 山洞骷髏(一)山洞骷髏(一)屍骨很完整,也沒有受傷的痕跡,只是白影失蹤五年而已,卻已無肉身,洞內爬蟲並不多,也根本不像是被獸類蟲子所噬。明月看著放在木板上的屍骨,忽然開口問道,“水水她怎麼樣了?”沈衛逃走後,崔修和趙康將他押回,可等了許久都不見白水,眾人便進去找她,誰想卻看見昏厥的白水,還有她緊抱的一具屍骨。眾人把白水帶出,連同這具屍骨。此時蘇雲開和明月都已經知道他的身份,只因他的腰牌還沒有被腐蝕,繩子已經腐化,腰牌上清清楚楚寫著,開封府衙捕頭……白影。蘇雲開輕嘆,“秦放不放心別人照顧她,將她帶回國公府了……怎麼,你看出死因了麼?”明月眸光黯淡,緩聲,“一個正常死去成年男子,要盡化白骨,絕不是五年就可以的。除非是塗抹了特殊藥物,亦或是吞服了藥物。而你看白影哥哥,他全身的骨頭都發黑,可見是生前吞服了劇毒,這才導致他的肉身以更快的速度腐化。”蘇雲開看著眼前屍骨,皺眉,“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從山洞的痕跡看來,他並不像是被人搬到那裡?”明月意外道,“白哥哥他是自己走到那裡的?”“對。”“這就奇怪了。”明月說道,“你和我都剛從鼓山下來,發現白哥哥的洞穴離山腳頗遠,可從他喉骨上的顏色深淺來看,這真的是劇毒,武功好底子好的人最多也就撐一刻,這一刻哪裡有時間從山腳上來……”她說著說著忽然發現自己把答案說出來了,“白哥哥是從山莊下來的?”“未必沒有這個可能。”蘇雲開說道,“白影本身武功好,又是捕頭,他應該很快察覺到自己中了毒,逃離下山不可能,所以就往樹林裡逃,但毒發作得很快,或許是想躲避追兵,又或許是想給我們留下什麼線索,所以他躲進了洞穴裡。”明月咬了咬牙,心中不忍去想白影逃走時的絕望,問道,“當年白哥哥在山莊到底碰見了什麼……”“我會去查的。”蘇雲開想到白水,想到她年紀小小為了來開封找兄長,不惜女扮男裝進衙門,比別人拼命十倍,就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