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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見那侍衛們又要將人抬走,他上前捉住一人的手,冷聲,“這人你不能帶走。”虞奉臨厲聲,“你是他什麼人,有什麼資格阻攔?!”“他不能,我總該能。”秦放聽見這決絕聲音,心頭便猛地一沉。他抬頭看去,白水一步一步走出,整張蒼白麵龐露在眾人眼前,認得她的,皆是一愣。“你還活著?”白水沒有吭聲,快走到面前,才道,“是,我還活著。”突然出現的人連李康都沒反應過來,“你、你還活著,那死的人是誰?”白水瞧了平西侯一眼,“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去鼓山查案,結果被人打暈了,醒來後發現衣服被人搶了,連腰牌也不見了。剛剛回到城裡,卻聽見我已經死了的訊息,就想著來問問,結果府衙關了門,就來刑部,結果卻看見平西侯大半夜來搶人。”擔架上的白布沒有將屍骸完全遮擋住,白水餘光看見裸丨露的白骨,一瞬差點沒站住。平西侯冷冷打量他一眼,這個說辭,已將他殺人的事完全遮掩,而且是死無對證,“白捕頭請便,本侯還有事。”白水見他仍執意要帶走屍骸,怒而一掌壓在擔架上,瞪眼厲聲,“人不能帶走。”“為何不能帶走?”“他是我朋友。”虞奉臨不聽,伸手去推,卻被他靈巧閃過,再反手一擊,仍被他躲過。他頓了頓,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忽然覺得躲避的動作似曾相識。他肯定在哪裡和他交過手。猛地,他忽然想起來,他們的確是交過手,就在避暑山莊的時候!可那一掌,分明證實那是個女子,那日一直到下山他都還在想,那刺客到底是誰。虞奉臨伸手就去撕扯她的衣服,秦放一見,快步上前,狠狠捉住他的手腕。虞奉臨一見,反手擒拿,又被白水攔下,逼得他退後一步。虞奉臨頓生怒意,權衡之下,深覺運走屍骸更為重要,喝聲,“來人,將他們攔下,帶屍骨走。”“你們不能走!”“是白影的朋友又如何,骨肉不親,能看出他的身份嗎?”“他是我的哥哥!”☆、 山洞骷髏(十三)淒厲喊聲蕩進秦放耳中,驚得他幾乎也站不住。他扶著白水,喉嚨乾澀得難受。只因這話一出,就意味著她半隻腳踏進了閻王殿啊!虞奉臨和李康也皆是一頓,李康回神想了想,“不對,我查白影時,他分明只有一個妹妹,沒有弟弟。”虞奉臨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白水就是白影的妹妹!可她難道不知道,如今站出來,便是死路一條?哪怕是死,也要救下這具屍骸,找到兇手?他喝聲,“胡說什麼!”白水死死盯著他,雙眼赤紅,“我沒有胡說,白影是我的親哥哥,我叫白瑤,白水是我買來的身份。大人,您只要查一查就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我認得這具屍骸,就是我的兄長!既然平西侯認定侍衛的家眷能認出屍骸,那同理,我也能!他是我的親哥哥,我認得出來!”白水終究是熬不住,淚落滿臉,她幾乎是趴在擔架上,不讓他們帶走他。可觸及白布下無半點血肉的屍骨,她卻泣不成聲。如果不是秦放還在用力托住她,她已經快要痛得暈過去。虞奉臨見她橫插一腳,怒聲,“還不快走!”李康上前一步,出手攔道,“白姑娘此話有理,侯爺覺得侍衛親眷能認出自己的親人,同理,她也可以。”平西侯冷聲,“她說她是白瑤,你就信?身為刑部侍郎,判定一個人的身份就如此草率?”李康被堵得無話。“她是白瑤。”秦放看著他,每一個字,都如錐子戳心。他知道自己的證詞就像是在幫她進地獄,可他如今更明白,她的決心。如果沒有救下她的兄長,沒有指證兇手,那她一世都不會安心。他心如刀割,連聲音都有些顫抖,“我能證明她是白瑤,就是白影的親妹妹。”白水抬頭看著他,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為自己作證。這意味著什麼他不會不明白,她一直覺得秦放不懂自己,如今才覺得終於沒了隔閡。虞奉臨沒想到她竟要魚死網破,正要開口,李康也不再懼怕,義正辭嚴道,“侯爺!如果您再僭越刑部的事,那現在下官就進宮奏請聖上,由他裁決這具屍骸到底是何人的。侯爺如果執意要帶走他,那就請再等等,下官這就進宮。如果侯爺強行要搶,那下官只好去請附近巡夜的禁軍了。”“李康!”虞奉臨喝聲,身後侍衛要動,他抬手攔下。思量片刻,說道,“白瑤欺上瞞下,冒用身份入京,她既是府衙的人,就該送到大牢裡關著,聽候發落。”此事李康無力插手,就連秦放要攔,也攔不住。他能做的,也只有陪著白水去府衙,只因他明白一件事,虞奉臨這麼執意要送白水去府衙大牢,那必定是那裡有他的人,“我跟你一起去。”白水對他搖頭,秦放卻示意她安心,今日開始,他一步都不會離開,生死共赴。李康眼睜睜看著秦放和白水被帶走,只留一具白骨在門前,他命人抬入裡面,心知不能再拖,他要儘快告訴蘇雲開,虞奉臨已經按捺不住,開始動手了!夜色已深,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