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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長輩心情不虞,作為家中小輩,謝鏡愚的除夕怕是過得戰戰兢兢。“那看來是朕不該提起了。”謝鏡愚搖了搖頭。“無妨,都是過去之事了。”他頓了頓,又道:“其實,臣委實比臣的祖父幸運許多。”朕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這拐彎抹角的,就不能直白點誇朕嗎?“自你跟隨父皇,也許多年了。從那時到如今,你覺著哪地的除夕最為難忘?”謝鏡愚的神情像是想知道朕為何有此一問,但他最後忍住了。“應當是在受降城。”朕記得這個。打下建康後,原屬南吳的州府紛紛歸順,父皇順利一統大江南北。匈奴錯誤估計了戰情,以為可以趁本朝精銳在南地的時候撈點好處,結果被父皇率軍奇襲,大敗後便是在受降城辦的獻俘儀。輕騎相逐,雪滿弓刀,光是想象就令人心馳神往。“受降城是何種情形?”朕忍不住追問。“邊鎮之地,自是沒有爆竹,連燈燭也少。大夥兒便點燃篝火,痛飲濁酒。戍歌連夜不息,外族聞而遠遁。”話語簡單,但足夠想象。朕靜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朕也想去。”謝鏡愚聞言,不很意外。“臣……”“——砰!”遽然升起的焰火打斷了他的話。朕抬起頭,望著那一大朵璀璨的光。它們很快落了下去,而後是法,然而急切又用力。朕被那種突如其來的力道弄得腳下一退,他即刻緊跟向前,吻得更重。察覺後背已經捱上了廊柱,朕正想斥他一句大膽,卻全數被他不管不顧地吞了下去。肌膚相親,耳鬢廝磨。有些令人臉紅心跳的水聲,也被焰火的動靜徹底掩蓋了。雪還在下,夜更幽深,朕卻無端端生出一團心火。它不知從何處來,也不知要往何處去,只燒得朕躁熱不安。朕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安放它。“……陛下?”像是覺察到什麼,謝鏡愚停了下來。可他仍然緊挨著朕,一手在朕腦後,不知是想給朕墊著還是想壓向他,亦或者二者都有。那股無措的焦灼感愈發明顯,於是朕明白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自朕過分在意謝鏡愚起,這一天便註定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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