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2 頁)

當書風雅看到這樣的襄王的時候，心裡的感覺十分複雜，如果說那是快慰是不可能的，畢竟是自己的生父，生父受到那樣的折磨，如果還會感覺到快慰，那就不是人了。但若說是內疚，卻也沒有。時至今日，兩人父子之情早已恩斷義絕，有的只是悵然罷了。書風雅將身邊的侍衛都留在了大牢外面，孤身一人與昏迷的襄王處在一室，他一直盯著襄王，直到襄王慢慢甦醒，見到他之後破口大罵，他才換了個姿勢，躲開了對面飛來的口水。&ldo;你還有臉來見我！&rdo;襄王的氣息很微弱，說這些話也沒了氣勢，但那到骨子裡的恨，聽了還是讓人覺得心寒。書風雅的態度很平和，他淡淡地看著他，一字一字道：&ldo;我來謝謝你幫我做決定。&rdo;&ldo;我幫你做決定？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我還有那個本事幫你做決定麼？&rdo;襄王略微自嘲地斜睨著他，&ldo;你從小到大的決定，看似是我做的，但其實還不都是你一步步設下的陷阱！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相信你！相信什麼父子之情！&rdo;襄王這話說得未免有些忘恩負義，直到他所作所為讓書風雅無法忍受之前，書風雅都是真心為他做事的，他能有今天，只能說是咎由自取。書風雅對他的話恍若未聞，只是道：&ldo;那日你到宮中找我，回府之後對王妃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是你替我做了決定，決定……除掉你。&rdo;語畢，書風雅轉身離開。襄王看著書風雅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等他回過神來時已是晚上，那之後不久，就傳來了襄王咬舌自盡的訊息，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書風雅正站在皇帝的寢宮裡。皇帝躺在c黃上，輕紗的明黃色帳子擋住了他的面容，但從他的手來看，這應該是個很年輕很有精神的人，而他的聲音也很動聽悅耳，他說：&ldo;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rdo;書風雅道：&ldo;離開京城，回江南。&rdo;輕慢的聲音從紗帳中傳來：&ldo;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隱姓埋名一輩子？&rdo;&ldo;是。&rdo;&ldo;不覺得可惜麼？你是個人才，朕可以重用你，封你為……&rdo;&ldo;我不需要。&rdo;書風雅頷首一笑，&ldo;若皇上沒有其他事，糙民就先告退了，餘下的人皇上想怎麼處理都可以，只請皇上允許糙民將襄王妃一起帶走。&rdo;紗帳中的人沉默了一會，道：&ldo;你真的不打算繼續為朕做事？&rdo;&ldo;那不是糙民想要的，也不是糙民愛的人想要的。&rdo;&ldo;大丈夫豈能侷限於兒女私情？&rdo;書風雅這下笑得更開心了：&ldo;糙民從未說過自己是什麼大丈夫，糙民只是個小人，真小人。&rdo;紗帳中的人也笑了：&ldo;朕更欣賞你了。&rdo;書風雅道：&ldo;皇上放心，此番離京之後，糙民願永不進京，若違此言，天打雷劈。&rdo;對於能力可能超過自己的人，如果不能收為己用，那就必須毀掉，此乃為帝之道，書風雅自然不會不懂，所以他發下了這個毒誓，也算是給皇帝和自己彼此一個機會，皇帝不會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沉吟片刻，便準了他的請求。&ldo;希望將來你不要後悔才是。&rdo;在書風雅離開的那一刻，紗帳中的人嘆惋地說了這樣一句話。書風雅頭也不回地離開，從始至終都未曾留戀，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絕不會後悔。回江南這一天，天氣十分舒慡，日光柔軟地灑在人身上，叫人莫名安寧，陸映真已快臨盆，本想在京城生產，卻又思念家人的厲害，所以便由書風雅一路照顧著回江南去生，一起去江南的，還有洛亦卓和襄王妃。襄王妃看起來比在王府時有精神了不少，雖然眼中還有少許憂鬱，但即將抱孫兒的喜悅還是沖淡了她不少的煩惱。倒是洛亦卓，陸映真實在搞不懂他為什麼要和他們一起走，他和李霖雪，難道就這麼散了麼？&ldo;在想什麼？&rdo;書風雅上了馬車，就看到陸映真在盯著馬車外的洛亦卓發呆，他遞給她一杯溫水，體貼地為她披了件衣裳。&ldo;在想你弟弟和李小姐的事。&rdo;陸映真結果水杯，喝了一口，擔憂道，&ldo;他們這算是分開了嗎？為什麼呢？我一直以為最後他們會在一起。&rdo;書風雅一邊剝著蓮子，一邊道：&ldo;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只有這兩個人才會明白兩個人之間存在什麼問題，如果問題不解決，勉強在一起，遲早還是會分開，又何必苦苦糾纏。&rdo;&ldo;如此說來，他們真的分開了？&rdo;陸映真惋惜不已地嘆了口氣。書風雅透過馬車窗看向獨自一人站在湖邊的洛亦卓，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