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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的時候,她想要的可能只是一個側目,一個擁抱。可後來她的心卻越來越貪婪,要多少都不夠了。事到如今,一切都只能說是報應。鄧承允死了,那個和她夫妻多年,曾讓她心馳神往的男人離開了這個世界,帶著對她濃重的怨恨與不甘,甚至都沒說一句話,就永遠離開了。想到這些,白樺的心就非常疼,她呼吸困難地抓著胸口,忽然覺得頭很暈,接著眼前一黑,就暈倒在了地上。站在她前面不遠處的鄧雅淳聽見聲音回頭望向,眉頭輕不可見地皺了一下,招手喚來司機,讓他把人送醫院去了。秦洛雲望著司機帶著白樺離開的身影,開口對鄧雅淳說:&ldo;她現在受的折磨也不少了,以後只要她不興風作浪,就不要再理會她了。&rdo;她回過頭看向封絮的微微隆起的小腹,&ldo;就當是為我未來的孫子積點德吧。&rdo;鄧雅淳不置可否,只是說:&ldo;差不多了,我們可以走了。&rdo;秦洛雲點點頭,轉身領先離開,即便她已對往事看淡,但參加葬禮時還是不可避免地落了兩滴淚。這兩滴淚,就算是她對過去的告別禮吧。與秦洛雲不同,鄧雅淳自始至終都沒有流一滴眼淚,或許在鄧承允病房時他曾紅過眼眶,可到底還是沒有落淚,並且此後一直都保持著漠不關己的冷漠表情。封絮一開始還擔心他會傷感,可久而久之就發現,他其實並不太難過,又或者,他已經麻木了。從墓園出來,封絮和鄧雅淳單獨開著一輛車離開,去醫院做定期孕檢。車裡沒有司機,鄧雅淳親自開車,封絮就坐在副駕駛。車子慢慢行駛了一會,鄧雅淳就開了口,他聲音有些沙啞,語調頗為自嘲:&ldo;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孝?&rdo;封絮愣了一下,將視線從車窗外轉到他身上,溫柔說:&ldo;為什麼這麼問?&rdo;鄧雅淳淡定地將車子駛入隧道,嘴上平靜道:&ldo;到底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可他都死了,我卻從頭到尾沒掉一滴眼淚,這難道不是不孝嗎?&rdo;封絮心情複雜地望著他說:&ldo;不是的。&rdo;鄧雅淳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勾,十足地諷刺。封絮耐心解釋道:&ldo;並不一定要流淚才表示傷心,否則專業哭墳的人豈不是要失業了。&rdo;鄧雅淳被她逗笑了,過了一會才說:&ldo;傷心倒是有的,畢竟是……&rdo;他有點說不下去,於是換了個說法,&ldo;這麼多年了,一直沒見過,再多感情也淡了,走就走了吧,從一開始就是他自己做的選擇,最後也由他自己選擇結束,也算有始有終了。&rdo;封絮默默地凝視著他,擔憂道:&ldo;你沒事吧?&rdo;鄧雅淳失笑:&ldo;我能有什麼事?就算有事現在也沒事了,我現在滿心想的,都是我的寶貝兒子。&rdo;他深情款款地看了一眼封絮的肚子,惹得封絮有些不滿。&ldo;所以你心裡除了兒子誰都沒有了?&rdo;她的語氣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妒忌。鄧雅淳淡定道:&ldo;當然有,還有你,你佔一大塊,他佔一小塊。&rdo;封絮還是不太滿意:&ldo;你和媽都說我這一胎是兒子,我要是生個女兒出來,你們是不是會不高興?&rdo;鄧雅淳疑惑道:&ldo;怎麼會?什麼年代了還重男輕女?也許你對中國現代的公婆和丈夫還需要備有這種憂慮,對我卻完全不需要。之所以說是兒子,只是順口罷了。&rdo;說來也對,秦洛雲一家早就移民到了美國,鄧雅淳更是從小在美國長大,怎麼會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呢?不過他那個&ldo;順口&rdo;的理論,封絮依然不相信。&ldo;順口就說兒子,那說明你還是想要男孩。&rdo;封絮篤定道。鄧雅淳妥協說:&ldo;好吧,我的確想要個男孩,這樣我可以和他一起保護你。&rdo;封絮有點擔心:&ldo;那萬一生個女孩怎麼辦?你會不喜歡她嗎?&rdo;鄧雅淳從善如流道:&ldo;不會的,如果生個女孩,那我就由來保護你們母女倆。&rdo;封絮覺得很窩心,羞答答地笑了,臉蛋紅紅的很豐滿,漂亮極了。鄧雅淳覺得,她渾身上下現在都散發著一種母性光輝。這種光輝十分刺眼,讓他幾乎要仰望她。他必須要承認,當了母親的女人,都擁有讓男人敬佩的權利。她們十月懷胎,闖過一道鬼門關,帶來一個新生命,並將這個生命養育成人,為人類社會的維繫做出一代又一代的努力,還有什麼是比這更偉大的呢?在當今社會,維護女性合法權利應該更加努力。車子行駛了大概半個小時,總算從墓園到達了市醫院。鄧雅淳下車前,戴上了墨鏡和帽子,手上還戴著黑色的皮手套。他先封絮一步下車,下車後繞到車的另一邊開啟車門,幫要下車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