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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做飯,速度通常不快,這就給他們造就了非常安靜的談話環境,倪想之前還覺得好,現在卻巴不得老人趕緊出來。“你在害怕。”餘宋緩緩開口說話,講述這些的時候,嘴角微微揚起,上身也稍稍起來,傾身靠近她的面孔,她情不自禁地繼續後撤,可人已經靠在了椅背上,再退無可退了。“你怕什麼。”他似不屑地說了一句,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端起那個她方才握住過的水杯,將裡面的溫水一飲而盡,然後若有所思地盯著水杯,漫不經心道,“該怕的人是我才對。”他說著話,一點點搖晃水杯,裡面已經沒有水了,“你對我那麼抗拒,我還不是一直迎難而上麼。我明明已經在節目裡說得那麼清楚了,可你似乎還是沒當回事。”倪想開始後悔來這一趟了。她明明是來攤牌的啊,怎麼到這裡好像變相給了餘宋那個什麼的機會。……就是,表白。表白。這倆字,真是一點都不敢說出來,直讓人覺得可笑,餘宋那樣的人要跟她表白?別逗了。“別逗了。”倪想直接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盯著餘宋說,“餘宋,你要拿我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吧,老說這些曖昧的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玩?我明明說得那麼清楚了,希望你離我遠一點,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你怎麼就不能好好地答應我,讓我安心呢?”她有點發脾氣了,可餘宋好像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反而還很高興,似乎是覺得,她對自己終於不僅僅是客氣這一種情緒了,這樣的轉變對他來說是很好的。“倪想。”他叫她的名字,那麼熟悉,彷彿叫了千百遍一樣,讓倪想鬨鬧的心奇異地安靜了下來,“我當然希望你安心了,我希望你什麼都好,可是你這樣的安心,會讓我自己不安心,我這個人又非常自私,權衡之下,只好讓你不安心了。”倪想抿了抿唇,困惑地望著他說:“你表達的,該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餘宋似笑非笑地睨著她,拉開手臂靠在木椅子的椅背上,安安穩穩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倪想眯了眯眼道:“你知道我想的什麼意思?”餘宋沒說話,只是看著她,倪想呵了一聲繼續說:“我在想你就是無聊了,又覺得我挺好玩的,所以跟我開玩笑的,你是這個意思嗎?”餘宋慢慢斂起了臉上的笑容,目光直接地與倪想對視,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就在倪想覺得餘宋這次大概真的會放棄了,不再那麼好像很上趕著一樣的追逐她這樣一個不怎麼好的人的時候,餘宋開口了。在開口之前,他先站了起來,屋子的屋頂不高,他身高擺在那,倪想都擔心他忽然站起來會不會撞到頭,不過她大概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比較好,因為他走到了她面前,俯視了一會坐著的她之後,慢慢蹲下來,將視線轉換了位置。“我沒那麼閒。”他開口說話時,語調輕而悠遠,明明距離她那麼近,可聽起來卻又那麼遠,彷彿回到了很多年之前,“倪想,你好像沒弄清楚一點。一個忙碌的男人願意把時間放在一個毫無關係的女人身上,無非就想和她有些關係——各個方面的關係。”他咬重了最後幾個字,讓倪想不得不把這一切當真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他微微仰視著她,明明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太陽一樣無敵青春美麗的少女,卻還是像他的女神一樣高高在上。倪想也垂眼看著他,說句心裡話,餘宋這樣的男人,不管是去追誰,被追的人都會激動和欣喜的,那是自身魅力的證明,倪想也不例外。既然確認了他的想法,倪想那些想要保持距離的念頭顯然就不太可能了,她微微皺眉,似乎有點為難,半天都不說話。餘宋也不著急,就那麼仰頭看著她,好像一個騎士一樣自始至終都虔誠地半蹲在她面前,從她的角度看下來,其實那姿勢更接近於單膝跪地了。倪想慢慢吐了口氣,抬手揉了揉頭髮,有點暴躁地打破了沉默:“可是我現在這副樣子,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你也只是遠遠地看了我幾天,沒必要這麼……”她想不出用什麼詞來形容這段沒由來的迷戀,之前在心裡開玩笑說自己多了個天王粉,沒想到還真的腦殘粉,怪苦惱的。餘宋這個人很奇怪,他的情緒總是有些莫名,說白了就是有點神經質,比如這會兒,倪想肯正視他們的問題了,雖然還是抗拒的,但他情緒卻已經十分高昂了。“我有樣東西給你。”他奇怪地笑了一下,忽然站了起來,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揹包,從裡面取出一個十六開帶下的筆記本,放到了桌面上,然後就盯著她看,不說話了。倪想有些心慌意亂的,看了那個筆記本很久,還是抬手拿了起來,然後匆忙地站起來說:“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她拿著筆記本和自己的揹包就抬腳離開,餘宋緊跟著走了幾步,似乎想送她,倪想直接轉回頭說,“你別追得我太緊,你讓我自己一個人想想,待在這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