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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雕欄玉砌的華麗宮殿裡有一處荷花池,秋荷迎風綻放,風姿綽約搖搖曳曳,如凌波踏水而來的仙女一般。荷花池邊擺著一張雪玉長榻,榻子上鋪著明黃色的龍紋錦毯,毯子被一名青年裹在身上,他左肩上停著一隻綠毛鸚鵡,右手邊擺著的矮几上放著玉色托盤,托盤上是縈著水珠的荔枝,那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輕輕取了一枚,去殼放入口中,眼神迷離。&ldo;主人,天甲等人的暗襲失敗了。&rdo;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立在青年身邊,小心翼翼地回稟道。青年微微揚眉,由九龍金冠束起的長髮被風吹散了一絲,秀美清雅的面龐上帶著世故的微笑,一雙鳳眸斜勾著池面,悠然道:&ldo;早就猜到他們此番是有去無回了。&rdo;黑衣男子怔了一下,偷睨了青年一眼,眉頭緊皺,似有不解。&ldo;白夜又豈是他們幾個就可以殺掉的。&rdo;青年雙唇微啟,只著一件明黃單衣,看上去很薄,但他的神情卻比衣服還要薄,&ldo;全死了?&rdo;&ldo;是,一個不留。&rdo;青年側首朝黑衣男子微微一笑:&ldo;你有何高見?&rdo;黑衣人惶恐躬身:&ldo;奴才不敢。&rdo;青年一根手指托起黑衣人的頭,翻身下榻,走到荷花池邊昂首輕笑,渾身上下自成一股俊俏風流:&ldo;風不讓,你怎麼說也是天水教風花雪月四大護法之首,連個主意都想不到?&rdo;&ldo;奴才……&rdo;&ldo;你們教主可有查到華山劍譜現在何處?&rdo;青年打斷黑衣人的話,接過身邊奴婢遞來的銀質長棍,輕輕點著荷花池裡的秋荷。黑衣人身子又彎了下去:&ldo;未曾。&rdo;&ldo;啪&rdo;‐‐長棍落入池中,奴婢們緊張地上前想要取出,卻被青年伸手擋住:&ldo;算了,掉了的東西又何必再撿回來?&rdo;轉身,青年撫上左肩綠毛鸚鵡的頭,又是朝黑衣人微微一笑:&ldo;本想天甲隊擅長暗器,總是會有些收穫的,卻未料仍是全軍覆沒。&rdo;黑衣人忙道:&ldo;主人,其實也並非毫無收穫。&rdo;&ldo;哦?&rdo;&ldo;白夜雖未受傷,但他的夫人卻被暗器重傷,奴才們依照主人的吩咐在暗器上啐了宮中秘毒太乙蓮華,想必那女子現在已凶多吉少。&rdo;青年難得愣了一下:&ldo;白夜的夫人?&rdo;&ldo;就是華山派掌門孫衍之的女兒,孫蝶。&rdo;&ldo;哦?&rdo;青年恢復笑容,但目光卻沒有一個定點,&ldo;風不讓,你拿著太乙蓮華的解藥暗中跟著白夜,他若要給孫蝶解毒必會前往唐門,屆時若未及趕到,孫蝶有何不測的話,你便將解藥送上。&rdo;黑衣人愕然抬頭:&ldo;主人?&rdo;&ldo;莫問,照做便是。&rdo;青年又朝他笑了笑,只是這個笑卻讓見者發寒。黑衣人應聲告退,奴婢們圍上了青年。&ldo;殿下,秋風愈烈,是否要回寢宮?&rdo;青年一雙勾人的鳳眸清泠如西湖碧波,他雙臂環胸,輕吟淡笑的模樣不覺讓奴婢們看痴了:&ldo;回吧,孤也累了。&rdo;青年抬步離開花園,越過重重走廊跨入寢宮,寢宮門外上書兩個隸屬大字:東宮。孫蝶再次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躺在馬車裡,四周光線昏暗,小几上的燭火也未曾點燃,只能憑藉著車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打量四周。那一瞬間她有些恍惚,忘記了身在何處,忘記了自己是誰,直待看清了身邊閉目養神的人之後,才緩緩回神。白夜盤膝而坐,長髮披散,雙目緊閉,唇瓣乾澀地抿著,素白長衣穿得一絲不苟,出眾的五官配上一副漠然冷酷的表情,第一眼便讓人覺得寒意四散。孫蝶試著動了動手指,坐起來時覺得渾身僵硬無比,她睡了多久?忽然想起那一夜遇襲的事,孫蝶立刻低頭去檢查身上的傷口,卻發現除了個別較深的,其它全已癒合。&ldo;醒了?&rdo;略顯沙啞的清冷聲音響起,緊接著便有一隻和聲音一樣冰涼的手落在了她頭上,&ldo;不燙了。&rdo;&ldo;……燙?&rdo;孫蝶一開口,嗓子出奇的乾澀和疼痛。白夜倒了杯茶,指腹碰了一下杯沿試過溫度才遞給了她。孫蝶接過來很快便喝完了,她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將杯子遞還給他:&ldo;還要。&rdo;白夜什麼都沒說,也沒有擺臭臉給她看,很好說話地又給她倒了一杯。孫蝶喝完這杯直接將杯子放回了矮几上,她抬手揉了揉額角,困惑道:&ldo;我睡了多久?&rdo;白夜睨了她一眼,黑眸中似有盈盈光芒閃動:&ldo;十九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