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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瑤沒言語,她一直咬著自己的下唇,剛才因為行走,下唇已經咬破了,嘴裡都是血腥味。這樣的情景,很難不讓她產生一些軟弱的情緒,她趴在裴然背上,慢慢放開自己的嘴唇,嘗試性地咬住他的肩膀,潮溼的衣物,沒什麼味道,但肯定不怎麼衛生,因為雨水不乾淨。但也不知怎麼的,她心理上安慰了不少,一點都不嫌棄。裴然感覺到肩膀上有些疼,但眼睛都沒眨一下,直到到了車子邊他才準備將她放下來。他回過頭,本想和她說一聲再行動,讓她有個準備,但忽然停頓了一下。她還咬著他的肩膀,眼睛很紅,眼神卻一點都不懦怯,反而十分凜冽。她睜大眼睛望著他,黑葡萄似的眼睛裡倒映著他略顯狼狽的模樣,他們這樣對視,就好像他們真的是一對兒一樣。裴然慢慢將丁瑤放了下來,幫她開啟了車門,將她扶了上去。丁瑤坐在後座上,依舊看著他,裴然別開頭,關了門,從另一邊上車。丁瑤剛才咬著他時的模樣,恐怕沒有哪個男人不會為之沉迷。他似乎有點理解為什麼容嘉勳到了她那麼決絕的地步,還要來糾纏不清了。裴然從另一邊上車後,坐在了丁瑤的身邊。丁瑤側頭凝視著他,在其他人正在上車時,稍稍靠近他,壓低聲音說:&ldo;你知道,我剛剛和之前的男朋友分手,如果我現在說我可能很快就移情別戀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輕浮?&rdo;她明明沒有明確表達什麼,可這話落在裴然耳中,卻是赤。裸。裸的暗示。他倏地看向她,四目相對,像是有什麼東西開始燃燒了。而事實是,的確沒有哪個女人能完全抵抗裴然這樣的男人那偶爾的溫柔。她總要回家的,不可能在外面呆一輩子。如果要回去,就不得不面對丁月和容嘉勳,很可能還要幫他們cao持婚禮。和丁月吵吵鬧鬧,不但自降身段,也讓父母擔心。和容嘉勳藕斷絲連,不但傷害家人,也輕賤了她自己。那麼,為了她好,也為了可以在他們面前更自在平靜一些,找一個新的物件迫在眉睫。這個人,可以是裴然嗎?&ldo;你這明顯是打算用轉移注意力的方式來分散失戀的痛苦。&rdo;其他人上車了,裴然卻直接無視,略顯沙啞的聲音低低沉沉地繼續說著。&ldo;那麼我要告訴你,你找錯人了。&rdo;說完話,裴然轉回頭閉眼昂首靠在車椅背上,明明他的頭髮還潮溼著,衣服上也都是泥濘,可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髒亂。也許,纖塵不染的靈魂,足以使他的人時時刻刻都如拂曉時分的明月。被看穿了,但一點都不意外,他的眼神總是那麼銳利,就像她第一次見到他本人。車子開始艱難地往回走,大家在車裡用乾淨的毛巾擦拭著臉上、身上的潮溼,因為裴然閉著眼,其他人不便打攪,所以將他的毛巾遞給了丁瑤,在大家眼裡,她是最適合做這件事的人。丁瑤擦著頭髮,等到不流水的才停止。她望向裴然,炙熱的目光讓人無法忽視,但裴然沒睜開眼。於是丁瑤就若無其事地開始幫他擦拭頭髮和臉頰,他還是沒睜開眼,好像真的睡著了一樣。擦著擦著,丁瑤忽然撲哧一笑,趁著前座的人不注意,靠近他說:&ldo;裴教授,我剛才就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啊,睜開眼看看我唄,你耳根紅了。&rdo;柔和的聲音,帶著輕巧的婉轉,裴然倏地睜開眼,有些氣急敗壞地看著她,搶過她手裡的毛巾,道:&ldo;你聽著‐‐&rdo;丁瑤睜大眼睛,露出洗耳恭聽的表情。裴然摘掉眼鏡專注地擦眼鏡片,面無表情道:&ldo;下不為例!&rdo;丁瑤靠到車椅背上,笑得很開心,發自內心的笑容和強顏歡笑可以分得出來,這樣的笑,可以溫暖自己可身邊的人。路途遙遠,丁瑤不用開車,索性也閉上了眼,本來只是打算養養神,誰知儘管這一路都十分顛簸,可她竟然睡著了,醒來時已經到了客棧,是小櫻叫醒她的。&ldo;瑤瑤姐,教授讓我扶你下去,去客棧給你看看腳腕。&rdo;小櫻小心翼翼地看著她。雨還沒停下,越靠近客棧反而下的越大,小櫻站在車邊,袁城舉著傘替她擋雨,裴然不在。&ldo;丁瑤,你能自己下車嗎?&rdo;袁城望過來問道。丁瑤點點頭,撐著車座慢慢起身,腳踝傳來劇痛,但她咬著牙沒發出聲音,在小櫻的攙扶下下車,進了客棧。這間客棧真的有點簡陋,一樓甚至有些地方還在漏雨,裴然不在這裡,萬唐倒是個八卦的,神秘兮兮地走過來說:&ldo;教授去拿醫藥箱了,可能還得換身衣服,一樓有點冷,你們還是到二樓上藥吧?&rdo;丁瑤自然不會反對,因為一樓真的有點冷,大風呼呼地刮,要不是人多,還有點陰森森的。崴了腳,上臺階都是一種折磨,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丁瑤忍不住嘆了口氣:&ldo;這下好了,本來是來工作的,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