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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連裴然發現這個，都不免有些驚訝，她剛剛還說那是無價之寶。丁瑤勾著嘴角說：&ldo;那都是過去了，再怎麼好，都不再是可以留戀的東西。&rdo;刪完最後一張時，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丁瑤的心情也平靜了許多。她抬眼，發現裴然一直看著她，見她望過來，他意味不明地說：&ldo;你說得很對，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即便它曾經多美好，也不應該再留戀。關係一旦出現裂痕，就算再怎麼努力去修復，也回不到原來的樣子。&rdo;丁瑤微微睜大眼：&ldo;裴教授，你……&rdo;話還沒說完，剎車聲就響了起來，警笛聲十分刺耳。&ldo;警察來了？&rdo;丁瑤回眸望去，警車的燈讓雨夜亮如白晝。……早上七點多時，雨小了許多，終於可以不受影響地外出。警察六點多才走，丁瑤抱著自己的東西，萬唐走在她身邊。&ldo;也是奇了，我都做好長期奮戰的準備了，居然一晚上就解決了。&rdo;尹徵嘆了口氣：&ldo;我覺得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rdo;&ldo;怎麼了？&rdo;袁城走出來問。丁瑤朝裴然站的方向抬抬下巴，小聲說：&ldo;你看裴教授。&rdo;袁城看去，頓時瞭然。昨晚警察來調查，問過門衛，在這裡抓到的人，居然是一大早去找裴然認錯的館長。&ldo;哎，教授一直很敬重館長，他其實不是凌滄本地人，幾十年前也是考古隊員，因為看凌滄落後，保護文物的意識也很落後，就義務留在這裡工作，一直很盡職盡責，怎麼就……&rdo;萬唐點到為止，面露惋惜，其他人也是如此。裴然應該是最不能理解館長行為的人。他原本以為他們應該是一類人，那種極度熱愛歷史文化，不容許任何人侵犯它們的人。可到頭來，是他認為理所當然的東西一直在被顛覆。裴然慢慢穿上了西裝外套，撐著黑色的傘走到大家面前，金絲邊眼鏡上濺了一點微不可查的水，他從口袋取出手帕輕輕拭去，一顰一舉，都充滿了溫文爾雅的書香氣。他面板很白，身材高挑，腰身有力而精瘦，撐著傘走在古舊博物館的雨中，讓人恍惚以為見到了民國時誰家修養極佳的少爺。他微微顰眉，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悅耳又疏離：&ldo;都收拾好了？&rdo;萬唐點點頭：&ldo;我們現在就離開嗎？&rdo;裴然掃了一眼所有人，頷首道：&ldo;走吧。&rdo;他走在前面帶路，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他總是走在最前面，像海上的燈塔，日以繼夜地為迷途者指引著方向。回程，丁瑤還是和他坐在一起，大家都以為他們是情侶，總是自發地讓出位置給他們。看裴然興致不高，丁瑤也沒多說，但袁城問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