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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裴然沒有告訴何瑩，只是安靜地說：&ldo;我曾經在古玩市場見過一個賣瓷器的老人，他用籃子挑著瓷器，步履蹣跚地朝前走。有個碗掉出來了，我的學生告訴他，可他雖然聽見了卻沒有回頭。學生好奇地追上他，把碎片遞給他，他卻拒絕了。&rdo;他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壓低聲音說，&ldo;他說，碎都碎了，即便再撿起來，碗也仍然是碎的，何必再白費力氣？&rdo;何瑩詫異地看著他，哭得梨花帶雨。裴然越過周煜身邊，看了他一會，說：&ldo;周煜，感情是需要經營的，當一方退出，就沒理由要求另一方繼續演獨角戲。一成不變的感情只存在於戲劇裡，而現實中，結局不會永遠停留在美好的時候。&rdo;他說完，抬腳便走，在他即將開門離開時，何瑩忽然又叫住了他。&ldo;裴然！&rdo;裴然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她，她抹掉了臉上的淚水，哽咽著說：&ldo;你真的，真的不願意再要我了嗎？&rdo;裴然薄唇開合，輕聲道：&ldo;對不起。&rdo;何瑩身子抖了一下，周煜趕緊上前扶住了她，她吸了吸鼻子說：&ldo;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個答案。&rdo;裴然沉默了一會，終於還是沒忍住，低聲說：&ldo;我希望你今後能好好活著，但……&rdo;他垂下眼瞼，放輕聲音，&ldo;不用讓我看到。&rdo;說罷，轉身就走。看著空蕩蕩的門邊，何瑩又哭出聲來。周煜心疼地抱著她，在她的嗚咽中聽見她斷斷續續地說：&ldo;我知道，我會的，我一直都在堅持，以後也會繼續堅持下去的……&rdo;白鹿山山腳下的住宿環境是真的不好。丁瑤本身就有點體寒，在這裡睡了一晚，後半夜關了電暖氣，真是冷得渾身發抖。小櫻早上起來就瞧見她黑眼圈很重，臉色蒼白，好像一夜沒睡。她擔心地問：&ldo;瑤瑤姐你沒事吧？&rdo;丁瑤抿著乾燥的唇搖了搖頭，吐了口氣說：&ldo;能給我倒杯熱水嗎？&rdo;小櫻趕緊去了，丁瑤看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心想，自己還是不行，這身體跟人家真是沒法比，也還沒有適應考古的惡劣環境。今天雖然裴然沒來，但他們依舊需要上山，因為老專家們會過來，她和袁城是雜誌社派過來工作的，不是享福的。丁瑤抬手按了按額角，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好看的衣裳好像已經離她很遠了，現在整天穿的都是保暖耐髒的，真懷念那個如今還十分溫暖的江城。那裡，似乎也只有這一點值得她懷念了。她到達這裡已經超過一天，可母親沒有來一個電話，父親也沒有，這讓她不得不產生一種&ldo;看，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是不關心&rdo;的哀怨想法，她真受不了這樣的自己，趕緊轉了個念頭，想著工作的事。小櫻倒來熱水，喝了一杯之後，丁瑤感覺好了很多。洗漱完畢後，是一頓十分簡單的早餐。吃得倒是比凌滄好一點，因為不用吃泡麵和乾糧了。這裡雖然偏僻，但苗寨裡的人每天吃飯都是一起做，也會給他們做出來，雖說他們不怎麼願意跟他們來往，但也會照顧他們的飲食習慣，送過來的吃食都是熱騰騰的米飯炒菜，丁瑤吃了飯之後，感覺身體比早上有力量了很多。看著寨子裡走動的苗女們，丁瑤有些感慨地說：&ldo;到底還是一家人啊，不分民族，人家給我們弄的這些吃的……&rdo;袁城叼著煙笑著打斷她的話：&ldo;等等丁瑤，你先別感慨，這些飯菜是花了錢的，包括我們的住處，可都是花錢租下來的。&rdo;丁瑤摸摸臉，尷尬地笑笑說：&ldo;看我，總是異想天開。&rdo;&ldo;倒也不是，其實我覺得這些人不缺錢，一開始也不願意租給我們住處。&rdo;袁城坐到她身邊壓低聲音說，&ldo;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我們表明身份之後，族長又改變了主意。&rdo;丁瑤聞言微微一怔，望向族長所住的木屋方向，那裡離這邊有一段距離，在高坡上，遠遠望去只能看到一角。&ldo;算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工作。&rdo;袁城拍拍她肩膀，拉起她的手腕就走。丁瑤低頭看著他拉著她手腕的手，試著扯回來，但都失敗了。她皺起眉，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於是直接開口說：&ldo;我自己走就行，你鬆開我。&rdo;袁城腳步一頓，回眸笑著說：&ldo;看我，拉小姑娘拉習慣了，忘了你是有夫之婦了。&rdo;丁瑤緘默不語。袁城鬆開手，繼續朝前走，也不見半分尷尬。丁瑤慢慢吐了口氣，跟上去，上了一輛很大的切諾基，車裡有兩個約莫四十來歲的男性，衣著打扮都很講究，應該就是他們口中說的那些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