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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眉頭越皺越緊,他低沉地反問:&ldo;你叫我什麼?&rdo;丁瑤表情僵了一下,沒有很快說話。此時此刻,被大雪覆蓋的白鹿山山頂,寒冷的白色墓道里颳著不知來向的風。無數的鈴鐺發出叮鈴鈴的響聲,黑暗中,有穿著苗族紅嫁衣的女人被拖著朝白色墓道深處前行,她好像聽見了盜洞口處的人聲與腳步聲,伸著手想要求救,嘴巴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人聲一點點消失,她越來越靠近白色墓道的深處,無邊無際的絕望吞噬了她。她開始意識模糊,墓道的盡頭,圓形的祭祀臺上擺著一架棺材,古舊的棺材蓋被開啟,她被放進棺材裡,鼻息間滿是腐朽的味道,有粗糙的手為她整理著苗族銀質的頭飾和紅色的嫁衣,接著棺材蓋一點點被蓋上,被綁在裡面的她極盡所能地大吼,尖叫,但只能做出口型,發不出一點聲音。棺材蓋慢慢蓋上,發出厚重的聲音,聽不懂的苗語此起彼伏地響起,棺材釘一根一根釘下來的聲音想催命曲,無邊的黑暗逐漸侵蝕著她的理智,她眼前開始模糊,接著,什麼都看不見了。苗寨裡。裴然離開了他和丁瑤的房間。他站在院子裡,看著地面上的雪,深邃的眸子裡翻湧著別人看不懂的東西。袁城走到他身後,低聲說:&ldo;你也覺得不對?&rdo;裴然回眸看向他,沒有說話。袁城接著說:&ldo;她忽然跟我走得很近,雖然以前我們關係似乎也不錯,但她一直都對我有些疏離。&rdo;他用手比劃了一個長度,&ldo;在一個矜持安全的距離裡。&rdo;裴然薄唇開合道:&ldo;你是說,她現在表現得有些過了。&rdo;袁城微微頷首,他皺起眉:&ldo;的確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她好像用力過猛……你在電話裡到底聽見了什麼?&rdo;裴然沉默了一會說:&ldo;我聽見她在尖叫。&rdo;袁城回眸望了一眼丁瑤所在的房間,發現她不知何時走了出來,一點聲音都沒有,把他嚇了一跳。裴然看見他的反應也回過了頭,丁瑤站在門口倚著門的樣子看起來那麼熟悉,就像……&ldo;小櫻不見了。&rdo;丁瑤非常擔心地說,&ldo;我哪裡都找不到她,你們都沒發現嗎?&rdo;裴然緘默不語,袁城停頓了一會,裝作滿不在乎地說:&ldo;不見了就不見了吧,那有什麼,她不是總在亂跑嗎?神神叨叨的,我懷疑她精神有問題了。&rdo;丁瑤好像很不愛聽他這麼說話,袁城卻似乎沒察覺到,走過去對丁瑤勾肩搭背。&ldo;怎麼了丁瑤,哪裡不舒服嗎?走了,一起吃個飯,還有裴教授。&rdo;他熱切地張羅著飯局。丁瑤忍無可忍地說:&ldo;你們就一點都不擔心小櫻嗎?&rdo;裴然還是沒說話,只是漠然地轉開頭。袁城露出好奇的表情:&ldo;你怎麼那麼激動?她最近不是經常消失嗎?又不是天公不作美。雪花又開始飄了,太陽躲到了雲層裡,天色顯得有些昏暗,山頂的樹林裡都是薄霧,有漸漸加濃的趨勢。如果不早點下山,恐怕晚點再想下去都難了。袁城停下車,裴然立刻下了車,袁城膛目結舌地看著他很快消失在他的可視範圍,趕緊也下了車跟上去,這地方、這種環境,還有他們要做的事,都必須一起行動,否則不安全。袁城追上裴然的時候他正蹲在盜洞門口那佈置繩索,動作熟練而快速。雖然兩人之間互相存有偏見,但袁城仍然不得不承認,裴然在某些方面真的相當可靠和專業。黑色的大衣,黑色的長褲,眼鏡片因為呼吸急促而有些哈氣,裴然乾脆扯掉了圍巾,蹙著眉頭將繩索扔下洞口,二話不說就下去了。袁城看了一眼繩索拴著的掛鉤,十分結實,等他完全下去之後也順著滑了下去。墓道里依舊十分寒冷,裴然就好像有心電感應一樣,直接朝白色墓道那邊跑。他和袁城根本不交流,但他知道後者一直跟著他。他側頭看了一眼,收回視線觀察前方。這裡除了有些風聲之外都很安靜,其實裴然也不確定要來這裡找什麼,但如果不來這裡確認一下,他根本無法安心。路途漸漸出現了分叉,他停頓片刻,朝左邊走去,袁城猶豫了一下,去了右邊。兩人分頭行動,裴然走到左側墓道的盡頭,這是他之前懷疑為祭祀臺的地方,依然還是原來的模樣,圓臺,棺材……鈴鐺?等等,這並不完全是之前的模樣,這裡多了鈴鐺和燃盡的白色蠟燭,就在棺材的四周,密密麻麻地分佈著,似乎有人在這裡進行過什麼活動。裴然短促地呼吸了一下,抬腳靠近棺材,身後傳來快速的奔跑聲,他迅速回頭,看見袁城。袁城舒了口氣說:&ldo;那邊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rdo;裴然注視著前方面無表情道:&ldo;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