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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意她說的話，這是讓她最沒辦法的事，她希望自己的話在他這裡舉重若輕，就算最後無法真正讓他改變主意，但至少可以讓他做事之前稍微顧慮一下，少傷害一些自己。&ldo;沒必要因為這些難過，人這一生，早晚都會結束，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我有分寸，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rdo;他側頭望向窗外，樹林裡有些燈火，他壓低聲音說，&ldo;別出聲，有人來了。&rdo;果然，他剛說完話竹樓附近就響起腳步聲，聽起來有五六個人，看樣子不是警察，因為是程遠帶過來的，不過他臉色不太好看，有些疲憊。說來也正常，現在是凌晨四點多了，他們折騰了許久才找到這個地方，有地址他們都不太能找到，沒地址的警察應該更難找，所以這裡暫時比較安全。羅零一走到窗邊朝外看，瞧見了跟在程遠後面的女人。她穿著駝色的風衣，長卷發披在肩後，踩著高跟鞋，風塵僕僕。是林碧玉。她居然比陳兵來得都早。也是哦，陳兵還不知道來不來呢，至於林碧玉……她來這裡明面上的目的肯定是為了陳軍，但心底裡，恐怕是為了周森。羅零一回眸瞪了周森一眼，周森瞧了一眼，挑挑眉說：&ldo;她來得可真快。&rdo;羅零一側身面對他，忽然抬手掐住他的脖子，他眯起眼，卻沒反抗。&ldo;是你讓人告訴她我們在哪的，對吧？陳兵現在恐怕都不知道你在哪裡。&rdo;她說出她的猜測，但其實不算猜測，基本是事實。周森隨意地解釋說：&ldo;她是個好人選，陳軍現在被扣押在雲南，過不多久就會帶回江城，他很信任林碧玉，由她來把這件事的責任推給陳兵，再合適不過。&rdo;羅零一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沉默片刻，說：&ldo;你是不是跟她說你想當老大。&rdo;周森沒否認，有時候不否認就是承認。&ldo;你肯定承諾她什麼了，以你們最近的來往方式，估計你跟她說，等你當了老大，就跟她結婚，她還做大嫂。&rdo;羅零一目不轉睛地望著他，那是種無法永遠用語言形容的眼神，似乎有些委屈，有亮晶晶的東西在裡面打轉，周森看著，這心就跟著疼了起來。&ldo;零一，那些都是假的，你應該最清楚。&rdo;他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人從外面開啟，林碧玉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倆，挑著眉說：&ldo;看來你沒什麼事，還有力氣泡妞兒呢。&rdo;羅零一後撤一步，低下頭，就像被撞破和愛人親暱的害羞小姑娘一樣，低著頭抬腳離開。越過林碧玉身邊時，她輕輕地打了招呼，對方沒理她，只是揮揮手讓她趕緊走，就跟打發小丫鬟似的，可明明她才是周森的女人。羅零一沒有遲疑，加快腳步離開，心裡好像有把刀一道一道地刺進去，雖然不傷及要害，卻依然仍人痛不欲生。她知道周森沒說完的話是什麼，這一切都是假的，他跟林碧玉只是利益交換，為的是接下來能夠完美地瓦解陳氏集團，真正結束他長達十年的無間道生涯。只是，雖然明確地知道不是真的，可只要一想到他們卿卿我我，他會說那些她想都不敢想的甜言蜜語去俘獲那個女人的心，她的心就好像被人拉扯撕裂一樣，疼得呼吸都無法繼續。可她什麼都不能說，說出去太不懂事，太任性，肯定會被認為不適合再繼續跟在他身邊。一切的難過與煎熬，最終只能匯聚成飽含痛苦的淚，她已經很久沒哭過，幾乎有些生疏了。她坐在竹樓外面的小椅子上，看著掛在樹上的燈，老式的，雖然燈光不算多麼明亮，卻還是努力地照耀著一方土地，它尚且如此，她又怎麼能就此被打倒呢。抬手抹了抹眼角，想要停止落淚，可她發現這有些徒勞。其實她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甚至沒有什麼具體的動作，可淚水就是不住地往下流，她倉皇地低下頭，雙臂抱膝，想讓自己冷靜一點。程遠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邊，他慢慢蹲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ldo;嫂子，你也別太難過，森哥和陳太他們只是在談事情……&rdo;程遠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就是他看見的，雖然現在林碧玉和周森單獨呆在房間，但興許他們只是在談論如何救軍哥啊，不是嗎？&ldo;我沒事。&rdo;羅零一吸了吸鼻子笑著解釋，&ldo;你別想太多，我就是……之前太驚險了，突然放鬆下來，有些控制不住。&rdo;程遠笑笑，也沒揭穿她，他面目和善，挺有正氣，怎麼看都不像是混這種組織的人。&ldo;你今年多大了？&rdo;她問他。&ldo;二十五。&rdo;他如實回答，&ldo;其實我很早就認識森哥了，只是跟在他身邊才三年。我父母身體都不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