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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鶴軒將煙捻滅在菸灰缸裡,把手裡的菸灰缸拿到c黃頭櫃上,他早已穿戴整齊,甚至還一絲不苟地打了領帶,細碎的黑髮下,他被眼鏡片遮擋的雙眸那麼鎮定,彷彿真的什麼事都沒有。&ldo;我和你結婚,是因為生意上有些麻煩,上次和你說的時候你沒讓我說完,現在我來把這件事完整地告訴你。&rdo;桑鶴軒平靜地敘述著,&ldo;蘇聯解體之後有一批軍火拍賣出售,這些東西是不交易給有政府背景的資金持有者的,中國很需要它們,所以就授意了一些包括我在內的華裔、港澳富豪購買下來私下移交政府,賺取一定費用。因此,我和你外公早就認識。&rdo;安思淼本來迷濛的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心涼得噼裡啪啦,怔怔地望著面無異色的桑鶴軒。桑鶴軒沒有停頓,真如他所說的那般將一切事情和盤托出:&ldo;除此之外,我還做了一些別的生意,其中包括一些不合法的,簡單來說就是走私,而且數額很大。你外公當時快要退休了,所以裝作不知道,現在新部長上任,獅子大開口,我不願妥協,所以回了內地。&rdo;他按了一下眉心,推了推眼鏡道,&ldo;我和你結婚是因為你外公很疼你,總後部那裡老爺子餘威猶存,直接讓他出馬必然不可能,所以我想從你這裡找突破口,剩下的你都知道了,就是這樣。&rdo;安思淼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不敢發出聲音,她感覺雙眼好像出了問題,看到的一切彷彿都只剩下了黑白兩種顏色,連微啟的唇瓣都在顫抖。其實她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她預想到了他並不愛她,她以為不管他說了什麼,驚喜也好失望也罷,都會在她意料之中,她不會驚訝,可當時事實真的發生,她才明白自己太異想天開。她只覺身體裡全部的血液都隨著他的話一寸寸結成冰,再由他結束話語時那淡而無味的語氣全部擊碎,它們伴著心碎響起的聲音,她聽得真真切切。如鯁在喉,安思淼試著開口,卻一直組合不出一句完成的話,最終她只是頹然地問:&ldo;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因為瞞不下去了嗎?&rdo;桑鶴軒沒有看她,甚至沒有停頓,他低沉的&ldo;嗯&rdo;聲讓她恍惚了一下,眼淚不自覺流出來,她抓緊被子,哽咽著說:&ldo;你……你怎麼這樣啊?&rdo;桑鶴軒心裡不比她好受多少,他終於還是忍不住看向了她,但他一對上她的眼睛就亂,只看了一眼便倉促地收回了視線,眼瞼低垂,沉默不語。安思淼支撐起身子,掀開被子抓起整齊疊放在c黃邊的衣服往身上套,這顯然是桑鶴軒放在這的,他預料到了一切後果,早就準備好了一切,他總是如此周到,周到的讓人恨不得他死。她背過了身,桑鶴軒才敢去看她,他幾番欲語,又覺得不該為自己的卑鄙辯解,反反覆覆的結果就是,等安思淼穿好衣服平靜下來,他也沒能說出一個字。安思淼白著臉站在c黃的另一邊,她在穿衣服時逼自己冷靜下來,努力消化突如其來的真相,她並不傻,只是不願懷著質疑去面對一切,當事實被揭露,往日的點滴便全都成了有意為之。&ldo;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指望我會幫你向外公求情嗎?&rdo;回想起昨晚他那句什麼死期死緩有期無期的話,安思淼也反應過來他根本沒覺得她會幫他,於是不等他回答便道,&ldo;你對我好、對我爸媽好、對我的朋友好、讓我去你的公司做財務,都是為了這個目的嗎?&rdo;她問得很平靜,只是聲音很輕,語氣很無力,脖頸上還有他昨晚留下的吻痕。桑鶴軒仰頭看向她,他這次沒有很快回答,他停頓了很久,似乎經過了認真地深思熟慮,才艱澀地否認道:&ldo;開始,只是一開始。後來不是。&rdo;安思淼又想哭了,她忍著心酸道:&ldo;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rdo;桑鶴軒誠懇地搖了搖頭,摘掉眼鏡使勁揉著眼窩。安思淼抹了抹眼眶,聲音嘶啞地說:&ldo;我們在一起這幾個月,我一心一意為你,我把你當做我的丈夫,當做這個家的主人,你就不會良心不安嗎?&rdo;桑鶴軒直接從c黃上站起來,站在她面前,與她之間隔著一張c黃,卻彷彿隔著山江湖海,他焦急而掙扎地說:&ldo;我會,我怎麼不會,如果我不會,你就算現在也不會知道這些事,只要我願意,你甚至一輩子都會矇在鼓裡,你在宏微做財務,宏微的賬目你全都看過,我完全可以拿這件事來逼你外公幫我,可是我沒有,我可以繼續騙你、利用你、玩弄你,無所不用其極,我可以過得很輕鬆,可以分文不損,可以高枕無憂,可是我沒有,我全都沒有。&rdo;他握著拳頭,須臾後又鬆開,轉過身背對著目瞪口呆的安思淼坐到c黃邊,支著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