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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此刻外套已經回到了陳倦身上,可池蘇念滿心的憤恨與屈辱,已經洗不掉了。……阮西子補了個妝,才重新回到舞會,她站在邊緣,看著男男女女們隨著陳倦和池蘇念一起跳舞,優美的交響樂讓人心醉,但這地方似乎沒有她的立足之地。她多希望陳倦握著的是她的手,可她也知道不可能。她笑了笑,轉開眼不再看那些,又端起一杯酒,漫不經心地喝著。她本來酒量就不好,早也有些醉了,現在繼續喝後果不堪設想。簡然及時出現,攔住了她要喝酒的動作,提醒道:“這種場合醉酒的話,會出大事的。”阮西子手上一頓,慢慢放下了酒杯。簡然微笑了一下說:“看你一個人怪可憐的,他們不知道我們之前的關係,我也不會讓他們知道,所以你和我跳舞沒關係的,要來嗎?”阮西子皺著眉,沒有回答,眼裡滿是排斥。簡然低聲道:“難道你就想讓別人這樣繼續對你指指點點嗎?你沒覺得大家都在議論你嗎?一個曾經和嚴總監還有陳總都傳過八卦的女人,到了舞會卻沒有一個人邀請你跳舞,多丟臉啊?我沒別的想法,就是幫你個忙,畢竟咱們做不成戀人,也還是朋友吧。”簡然說得沒錯。阮西子也感覺得到那些怪異的注視。礙於她之前的八卦,普通男人不敢邀請她跳舞,嚴君澤又不能再不顧她的名譽上前邀約,陳倦有女伴,更不可能和她一起,她唯一可以選擇的,就只有簡然。當她和簡然一起開始跳舞的時候,嚴君澤看了一眼手裡的酒杯,本來不想喝的,終究還是一飲而盡。原小舟害羞地走過來,低聲糯糯道:“嚴總監,紅酒不要喝那麼快,後勁大,你會醉的。”她抬起頭,滿眼都是星星,“……我、我能,我能請您跳一支舞嗎?”嚴君澤看著她,扯開嘴角,笑得傷人自尊。 華爾茲的舞步是美妙的。開場舞選擇的音樂是肖斯塔科維奇的《suiteforvarietyorchestrano1jazzsuiteno2waltzno2》。在網路上曾有人賞析過,巴赫的音樂抗躁動,海頓抗抑鬱,莫扎特抗失眠,貝多芬抗萎靡,而肖斯塔科維奇的音樂,就適合變態殺手摘下白手套,像創作了珍寶一樣,對著自己的傑作眯眼微笑。現在的情形,這段樂曲最合適不過了。六個人,各懷心事地共同起舞,其他人眼神奇妙地在他們之間來回流轉,簡直是修羅場,和殺手的傑作同樣危險且瀕臨崩塌。陳倦和池蘇念在舞池中央跳舞,他們的舞步流暢而熟練,一看便是常常出席這種場合練就的。阮西子和簡然的位置相對來說靠外,距離他們沒那麼近,倒是距離嚴君澤有點近。在阮西子的記憶裡,嚴君澤是討厭這種場合的,哪怕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有舞會他也從來不肯跳舞,她還以為他不會跳,現在用餘光看看,他握著原小舟的手,他們距離那麼近,她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熟稔而優雅的舞步。原來他會跳舞。他只是不想跳,或者不想和她跳。哪怕他們已經分手,在此刻想到這些問題,是個人都難免會感覺到有些憋屈。阮西子收回視線不再到處亂看,專心地和簡然完成這段舞,簡然垂眸睨著眼前的女人,她的年紀已經不該用女孩或者少女這樣的詞彙來形容了。不管是她的身材還是她的相貌,亦或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性感魅惑的氣息,都代表著她是一位成熟而富有魅力的女人。女人和女孩身上的氣質是不一樣的,吸引的人也不同。簡然過去以為,他喜歡的是純天然、涉世未深的少女,天真無邪地跟在他身邊,不需要懂得社會的一切險惡和潛規則。所以在最初認識阮西子的時候,他完全沒料到自己會在與她的交鋒之中一步步淪陷,最後情不自禁地喜歡上她。就像此刻。他以為自己已經可以淡然地處理兩人的關係,不會再有諸多想法,但握著她的手,他們靠得那麼近,他腦海中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兩人過去的種種,看著她的眼神便一點點變得複雜。“西子……”一曲結束,簡然站在原地,燈光下他一身白色西裝好像王子一樣,阮西子愣愣地望向他,他抿唇一笑,傷感道,“沒……沒什麼。”他到底還是說不出口。挽回的話,曾經說過,被拒絕了,就不要再說了,再說只會讓自己更難堪,把她推得離自己更遠。簡然看著阮西子有些尷尬地朝他笑了笑,快速轉身離開了,曼妙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剛才這隻手還有幸握著她的,他們當時那麼接近,彷彿還是在過去一樣。嚴君澤坐在會場邊緣,手裡端著一杯酒,目光定在簡然和阮西子方才的位置上,將酒杯裡的液體一飲而盡。原小舟有點擔憂地立在一邊說:“嚴總監,您看起來已經有些醉了,還是不要喝了吧……”嚴君澤轉頭望向她,她害羞地眨了眨眼,他的眼神那麼直接而熱切,好像蘊藏著非常深刻的感情,直叫她招架不住,低聲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