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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前做三份家教,兩份是小學生,一份是初中生,教起來很輕鬆,一星期只教一次。只有淺淺這一個高三畢業生,她想先做些準備,整理出一些簡單又典型的題目,先摸摸淺淺的底再製定方案。“嗡嗡……”手機又響了,還是麥英祺,她將手機推開離自己最遠的桌角,以往她每次接到他的電話都很高興,除了對他的那份心意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利用在娛樂圈裡的人脈關係,經常會給她爭取一些臨時伴舞的機會,因此也給她增添了不少外快。可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她輕哼著開啟筆,寧可多做幾份家教,再找別的兼職做,也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 草菅人命手機還在不停地響著,她再也忍受不了,走過去拔掉電池,想到他給自己帶來的傷害,心就一陣揪痛,待在家裡憋得慌,決定出去走走。她拿了鑰匙和錢包下了樓,視線突然瞥見前面路口開來一輛熟悉的跑車,是麥英祺的那輛銀色bugatti。他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她急忙閃身躲進角落裡,跑車停在她所住房子的樓下,從車子裡走出來的果然是戴著墨鏡和鴨舌帽的麥英祺。在公眾場合,身為明星的他習慣性地壓低了帽沿,然後左右看了看。她看著那道欣長的身影上了樓梯,再看著躺在掌心裡缺了電池的手機,突然間有些弄不懂麥英祺,在拉斯維加斯他策劃了那件事羞辱了她,理應是他理虧躲著不肯見她才對,今天他怎麼又會找上門?難道他還嫌她所受的屈辱不夠嗎?想要來親眼見見她狼狽的模樣,再狠狠嘲笑她不根本不配喜歡他嗎?混帳!她跺了下腳,轉身從身後的小巷走了出去。她承認現在的自己像只舵鳥一樣,今天如果換作是別人,肯定衝上去當面質問清楚,然後外加拳腳相踢,才解心頭之恨。她悶低著頭往前走,路過報刊亭買了份本市早報,打算找一些招收零時工的資訊,一行醒目標題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農用貨車途經郊區公路突然失控墜下山崖。農用貨車?會是上次她乘的那輛嗎?她心裡一緊,趕緊展開報紙,仔細閱讀起來,當看到那個熟悉的車牌號碼時,她全身的血液幾乎凍結住了,真的是上次帶她逃走的貨車。報上說警察在山崖下找到了四分五裂的貨車,還有兩具遇難者遺體,雖然沒有登出照片,但她能想象得出那兩個人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模樣。事情發生的時間是在今天早上,報紙上還寫著警方鑑定出的事故原因是剎車失修,導致貨車失控墜下山崖,沒有人為製造的痕跡。她捏著這張報紙,久久沒有回過神來,怎麼這麼巧?倏地,他在電話裡跟她說的那句話縈繞在耳際,“我想我有必要給你上一堂課,告訴你凡是忤逆和背叛我的人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是他嗎?真的是他做的嗎?她驚魂未定地盯著報紙,儘管沒有證據,但眼前彷彿有一個巨大的等號將這件事跟他劃上了等號。不行,她要問清楚,顫抖著雙手把捏在手裡的電池裝回手機裡,然後翻出了已接電話,找到了他的號碼,回撥過去。“嘟嘟……”響了七八聲,電話沒人接,她耐心地等待著,喉嚨卻乾啞得要命,狠吞著口水,如果,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傢伙就太可怕了。為了逼她向他屈服,他怎麼能將兩條活生生的人推向死路呢,這樣草菅人命,他的做法簡直令人髮指。 隱藏位置 耳邊的“嘟”聲顯得如此漫長,就在她即將放棄的時候,話筒裡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嗯?什麼事?”猛然地一下子接通了,她突然支吾起來,“我……我有事要……問你……”簡單的音節從那頭飄來,“說!”“今天早上那輛貨車墜毀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她揪著胸前的衣襟,急於得到答案。她想說的話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電話那頭兀自靜默著,淺淺的呼吸聲證明電話還沒有掛掉,依稀聽到話筒旁有人說話的聲音,然後又過了幾秒,沉穩而冰冷的嗓音再次傳來,“我現在在開會,如果想得到答案,二十分鐘後去竹輝路口等著,會有車去接你。”她張了張唇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就被掛掉了。她嘆了口氣,垂著頭往前走,竹輝路離這裡還有幾個路口,到底要不要去?她當然知道去了準沒好事,可要是不去,她心裡憋得慌,萬一那兩個人真是因為她而死的,那麼她會一輩子都生活在內疚裡。問清楚總比胡亂猜測得好,好吧,為了不讓自己有這種內疚的心理,她決定冒一次險,假如他真的想對她那個那個的話,就算是死她也絕對絕對不會屈從的。她抬頭看了看路,穿過馬路,開始趕往竹輝路。站在路口剛喘了口氣,一輛車就停在她跟前,從副駕駛座上下來一個人高馬大的黑人,她一下子認出對方就是上次在書房外看到的那個黑人。“小姐,請上車!”黑人流利地說著中文,她驚訝著上了黑人拉開的車門。片刻後,車疾馳向城南方向,她仔細觀察著沿途走過的路,發現車子不停地轉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