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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張冷漠如霜的俊臉和鬼魅的雙眸,她手心裡全是冷汗,將身子又往箱子後面縮了縮,可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貨車只停了一會,又開始開起來了,並沒有那兩個人說的會有人開啟車廂。貨車繼續往前開,又不知過了多久,車廂裡冷氣彷彿要鑽到骨頭一樣,她感覺到快要凍得受不了了。暗暗告訴自己不能倒下,要堅持,還有好多事等著她去做呢。“嘎吱”一聲,車後廂被開啟了,昏暗的車廂裡投進了明亮的光線,響起一道厚厚的嗓音,“出來了,你安全了。”這麼說她安全透過了,她顫抖著雙唇,欣喜地跳下了車,看看腳下是高低不平的路,四周全是樹木,好在之前說好,他們收了錢會一路負責把她送到最近的路口乘車。“你說奇不奇怪,打交道這多次,今天是唯一一次沒認真檢查……會不會出什麼事?”“要出早出了,你管這麼多幹什麼,不檢查才好呢,你不會是希望查出這個女孩的下落,我們大家一起玩完吧?”一胖一瘦兩個司機一陣嘀咕,她沒在意,跟著胖司機跑進了駕駛室裡,車開了一會,身上漸漸有了暖意,一個小時後,她搭上了經過路口的中巴車。重新踏上了熟悉的土地,她感覺到親切極了,看著窗外,關於在那個城堡裡的一切她彷彿做了一場夢,厭惡地皺了皺鼻子,那個叫鄭卓的魔鬼,她再也不用跟他打交道了。拿出揹包,突然想起來自己的行李,糟了,昨晚搭那傢伙車去史露雪的時候肯定是一時忘了在他車上。手機螢幕上黑黑的一片,原來早沒電了,她不禁心急如焚,外婆的後事不知道怎麼樣了。進了村口,照例在那顆樹下看到了初蕊,她一把拉住了柳絮兒,“絮兒,你人跑哪裡去了?我在這裡等了你一早了,快跟我走。”她顫抖地咬起唇,沉默著任初蕊拉她奔向家的方向。在鄉親和蓮嬸們的幫忙下,已經給外婆穿戴梳洗好了,看著外婆安詳的遺容,她撲通跪了下來。 搭車回城 對不起,外婆,你一直很疼我,可我卻沒能幫你實現臨終的遺願,對不起……我好沒用,真的好沒用……火化了外婆後,連日來她吃得很少,醒來後就呆呆地坐在那裡,看著外婆安詳的遺像,從回來到現在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淌過,心裡充滿了深深的愧疚,同時也有對史露雪那個女人的恨意。“絮兒……”蓮嬸走了過來,嘆了口氣,“你外婆已經去了,你也不要太傷心,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你外婆的頭七,按照我們這裡的習俗,是要子女來做,你外婆沒有兒子,女兒也一樣……”一聽到這兩個字,柳絮兒死寂的眼裡隱約有了動靜,她知道了蓮嬸指的是誰,可那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已經說得很明確了,她是不會回來的。蓮嬸拍著她的肩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孩子,你這次進城,雖然回來什麼也沒說,可我們都猜出了一些,你不要太往心裡去了,死者為大,你也不想你外婆的後事被村裡的人指指點點吧。明天就是頭七了,你再去請她一次。”聽到這裡柳絮兒的目光暗淡了下去,村裡的習俗就是這樣,她不能讓外婆走得不安息,放在膝蓋上的拳頭緊握了起來,她暗下決心,不管怎麼樣她都要讓那個女人回來一趟。柳絮兒揹著揹包站在村口柏油馬路上,一輛黑色世爵慢慢停靠在她面前,一張英挺俊逸的臉龐探出了車外,“絮兒,上車。”她低頭依言上了車,嗓音有些嘶啞,“奐哥哥。”“我料到你的扁桃體會發作。”葉奐皺著眉,臉上掛著擔憂的神色,塞給她一隻紙盒,她一看是一盒未開封的清喉片。從小到大,每次扁桃體發炎她忍忍就當過去了,只有奐哥哥會想盡辦法給她買這個牌子的清喉片,她拆開盒子,含了一顆在嘴裡,瞬間一股暖流淌在心底,“謝謝,奐哥哥。”葉奐將車駛上了路,不禁多看了她幾眼,“絮兒,這不像你。過去那個無論什麼事都壓不垮的柳絮兒哪裡去了?”柳絮兒抬起頭,看著前面的路,水眸裡有著堅定的神采,“我沒事,奐哥哥,你放心,這些天我想清楚了好多事,外婆八十多歲去世,也是喜喪,她去了天堂,那裡無憂無慮,我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我會振作起來,不會被命運打垮。”葉奐欣慰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這才是我所認識的柳絮兒,就象你的名字一樣,柳絮雖輕,但它也有自己的重量。”“嗯,奐哥哥,你說得對。”她用力點了點頭,“外婆給我起這個名字,也是這個意思,我會好好活下去,比任何人都要堅強地活下去。”葉奐眼裡掠過一抹笑意,“對了,絮兒,你的假我幫你請了兩個星期,應該夠了吧。” 寵愛的人“嗯,足夠了,謝謝!”她思考了一下,輕吸著嘴裡的清喉片,喉嚨好象沒有那麼疼了,有奐哥哥真好。葉奐是村裡張奶奶的外孫,葉奐畢業於全國有名的西南政法大學。幾年前在城裡開了家律師事務所,打贏了一場頗為難打的官司後,葉奐律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