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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筷水晶蝦仁落在她面前的碟子裡,他旁若無人地靠了過來,輕啟著命令的聲音,“坐著別動,乖乖吃東西。”蝦仁是她最喜歡吃的食物,可身旁坐著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她哪有胃口,真後悔剛才為什麼不早點溜掉,哪怕就是早一分鐘,她也絕對會在他來之前避開他。“卓,來,我敬你,你小子終於結婚了。”許井文拍著鄭卓的肩膀,端著酒杯靠過來,“祝你們新婚快樂!”鄭卓舉起酒杯剛想跟他碰杯,絮兒卻搶先一步舉著酒杯過來了,他們碰了兩下,一仰脖把杯子裡的酒一口喝掉了。絮兒豪爽的作風一下子使得大家刮目相看,許井文剛敬完酒,大家輪流跑了過來巴結大boss,並送上祝福。 溫柔陷阱“祝你們白頭到老,永浴愛河!”聽著這一聲聲祝福,絮兒來者不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她的計劃是喝了兩杯後,假裝自己醉了,藉故去洗手間,然後乘他不注意開溜。她正端起酒杯,一隻大手卻握住她的手,把酒杯奪走了,她驚詫地看他,做什麼?鄭卓溫柔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她,大掌間傳遞出溫暖的溫度,轉而朝大家笑著,“我太太她不勝酒力,我代她喝。”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充滿了濃濃的柔情,她呆呆地望著面前的俊臉,只覺得心底某塊地方瞬間柔軟塌陷了下去,唇間有一股甜甜的味道在擴散。大家當然不敢有意見,連連說是,碰酒之後一批敬酒的人走了。她可沒忘他剛才拿大家飯碗的事威脅自己,再一想說不定他又要用以前的手段逼自己,不禁氣憤地扭轉著手腕,用兩個人聽到的音量說,“我要去洗手間。”恰在這時,又有一批人過來敬酒,他牢牢捉著她的手,來者不拒,喝完杯中的酒後用力放下了酒杯,這才側頭看她,“我陪你去。”“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一會就回來。”她故意做出尿急的樣子,抓起揹包。“快去快回,鄭太太。”他溫和的聲音裡含著笑,滿意似的嘆息著。因這個親暱的稱呼,她渾身一震,抓緊了揹包,只覺得全身的血液迅速往心臟裡湧,心有如在雲端飛快地跳躍著。“好。”她突然間發覺自己的腳步沉重,費了好大的勁才邁動了 難熬一夜呆呆地立在房間中央,聽著若有似無的水流聲在耳旁滑過。她仰臉望著頭頂上奢華的水晶吊燈。在阿爾洛送她登機的那一刻起,她就打算好了從此跟這個大騙子劃清界線。曾經以為在拉斯維加斯註冊結婚會是她幸福的開始,她還記得他在出了登記處門口便迫不及待宣洩著兩個人的幸福,擁住她一陣熱吻,引來路過人的羨慕目光。那時的她像個沐浴在愛河中的小女人一樣,而他眼中燙熱的溫度直直落進她的心口,交融的甜蜜喜悅射進彼此心扉間最隱秘的地方。這些,現在想來,恍若隔世或是夢境,從被她識破的那一刻起,幸福一下子從伸手可觸到遙不可及,欺騙就象是用刻刀在她心裡擦過了深深的痕跡。如果轉過頭髮現一切的幸福都只是假象,建立在刻意欺瞞的基礎上,她寧可忍痛割捨,在她明知道自己還愛著他的時候,就算那些傷口還在潰爛,也要狠心割去。她的痛藏得那樣深,在他永遠也看不到的地方。而剛才在車內,她之所以沒有反抗或是堅持下車與他撇清界限,因為她還有另一層打算。假若你的痛是那個人帶給你的,那麼你應該要禮尚往來,把它以同樣的形式還給那個人。他踏出浴室的時候,黑色紗裙單薄地掛在她臂彎裡,透明到能看到睡裙下她手臂白皙的肌膚,不用想象都知道穿在她身上會是什麼樣的效果,喉結不禁上下滑動著,他感覺到一股躁熱從下腹躥了上來。她似乎沒發現他的異樣,低頭徑自越過他走進寬敞的浴室。聽到浴室的門在身後關上,他踱步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望著杯中不停划著弧線的液體,自嘲一笑,不管這個小女人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必須遵守那個承諾,但願今晚對於自己來說不會是個煎熬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