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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兒一直覺得自己在做夢,是的,她想自己是在做夢,怎麼可能是他?怎麼可能會是他來救她?他嫌她贓,把她歸類為行為不檢點的女人,她不用想都知道他是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救自己。但包裹著手的大掌傳遞過來的溫度那樣真實,她被他拽著在破舊的房子與房子之間,坑坑窪窪的過道里奔跑,她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臉蛋,好痛,這麼說自己不是在做夢。她看到前面就是一片開闊的地方,路邊的樹蔭下好象停著輛帕格尼跑車,那是他的車,只要跑到車那裡,跳上車他們就安全了。然而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順利,一個黑影彷彿等候多時的幽靈一樣從前面一處塌了半邊的牆壁裡鑽出來,幾乎在同時,他快速拽著她閃身躲進了一處屋簷下。“砰……”一聲槍聲打在原本他們站著的地方,揚起一片塵土。絮兒一臉驚險地咬起唇,認出那個人是安德魯,看他的樣子似乎早就等候在這裡了,這個陰險的壞傢伙。包著她的大手微微緊握,她看到他迅速從腰間掏出手槍,快速探出身子予以還擊,一時間槍擊聲在這處空曠而偏僻的市郊上空迴響。“砰砰砰……”雙方火拼的槍響直震得頭腦轟響,絮兒害怕極了,她從沒有經歷過這種真槍實彈的槍擊場面,扭動著手腕想要從他大掌裡抽出手捂耳朵,結果他分神回頭看了她一眼,一聲悶響突然傳來。她不由低頭看他,發現他右肩膀正往外冒血,肩部的淡藍色的襯衣很快就染紅了。“啊……你受傷了……”她驚詫著倒吸了口涼氣,顫抖的雙手下意識地從揹包裡翻找出紙巾壓住他的傷口,他眉頭皺了一下,沒有出聲。“砰砰……”又是幾聲連續的槍響,夾著安德魯瘋狂的叫囂,由於語速太快,絮兒只聽得清一些模糊的意思。“來呀!奧西里斯……你終於出現了……想不到這個女人這麼管用……今天我不會讓你從這裡走出去,要走只能橫著出去……哈哈哈……”鄭卓一言不發,額頭上滲出的大量冷汗洩露了他此刻正在忍受著受傷的痛苦,她從沒有一下子看到過這麼多的血,薄薄的紙巾根本就不管用,她的手上很快就被溫熱的血液浸溼了。見鄭卓沒有還擊,安德魯像是猜到了什麼,槍聲更加密集,腳步聲也越來越近,一個個子彈直打進身旁的牆壁裡,她下意識地往他懷裡躲。“怎、怎麼辦?你在流血,好多血……對不起,都是我……”她慘白著小臉,發抖地咬起辰,低頭微微拉開些距離,看著指縫裡一片腥紅,整個右手幾乎成了血掌。“別慌。”他給了她一個冷靜的眼神,然後把手槍換到了左手,朝著安德魯的方向又連開了幾槍,然後靠到牆壁上,調整著呼吸,“沒子彈了,我身上有,幫我拿出來,然後照我說的步驟換上。”他的左手撥開她壓在傷口上的手,把槍交給她,低頭示意在右邊口袋裡。她握著沉甸甸的手手槍,知道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手剛碰到他的口袋,踩著碎石頭的聲音顯示著安德魯已經逼近了。來不及了,她情急之下看到後面是門,用力一踢,門開了,她急忙扶起靠在牆壁上的他走了進去,裡面是一個大屋,她扶著他一頭鑽進了裡屋。安德魯一邊走進來,一邊叫罵著,企圖把他逼出來,“奧西里斯,出來,你這個雜種!給老子出來,你有什麼本事和我主人爭。你那個繼父就是撿了別人的種,還把艾爾索普家族的事業全交給了你這個雜種,你不配……”她扶著他躲到裡屋,那裡有扇門不知道通向哪裡,可時間來不及了,她就近扶著他躲進破衣櫥後面窄狹的空間做蔽擋。聽見外面不堪入耳的叫罵,她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不由看向他。他閉著眼睛似乎是在忍痛,但隱隱突起的太陽穴,暴跳的青筋,顯示他此時正處在一種盛怒中。依照他的個性,她毫不懷疑倘若他現在不是受傷,他肯定衝出去,因為驕傲如他怎能忍受得了這種屈辱。“奧西里斯,我知道你受傷了,你出來,只要你跪下求我,請求巴克斯克家族的饒恕,我會考慮放過你……”安德魯肯定是發現了地上的血跡,她的立刻懸到了半空中,暗暗祈禱著向愷默能過來救他們。依稀間好象聽到遠處也有槍聲,她想向愷默肯定被安德魯的手下發現了,那裡也在進行著一場激戰。安德魯的腳步聲從外面進來了,在裡屋裡轉了一圈,像是沒有發現什麼,漸漸走遠了。大概是血跡滴在外面吧,她只能這樣想著,聽見安德魯的腳步聲逐漸沒有了。如果換作平常人肯定迫不及待走出來,可絮兒有經驗,上次安德魯跟蹤她就是用了這招。 不要殺人她扶著他的左手臂,緊緊挨著他,耳語般輕聲說著,“他還會回來,我們再等等。她的話音一落,他便直勾勾地盯著她,眸底劃過異樣的光芒,他跟安德魯和巴克斯克家族打過多年交道,深知他們狡猾無比,這一招他當然早就熟悉。她又怎麼會知道,究竟是聰明過人,還是她本身就是戴維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