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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米寬的牆壁下方隱隱有個燈光閃爍,他把指尖的雪茄狠狠掐熄在菸灰缸裡,隨手拿起火柴盒大小的遙控器,只聽“滴”一聲,原本普通的牆壁瞬間往兩邊推開,顯出一個巨大的螢幕,一張玩世不恭的臉隨著光線清晰地出現在眼前。“哇!臭小子,我沒看錯吧,幾天沒見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種狼狽的鬼樣子。”向愷默看著頹廢的好友,一開始就哇啦哇啦大叫。幽深的眸中佈滿了縱橫的血絲,如斧子鑿般的俊容上滿是胡茬,衣服凌亂多皺褶,鄭卓冷冷地看著螢幕,從鼻腔裡輕哼了兩聲算是回答。“我現在在赫爾辛基,空氣好得沒話說。”向愷默一點沒同情他,反倒有點幸災樂禍,“聽曜說你的小情婦不見了,你快急瘋了,是嗎?這或許就是報應哦。誰讓你當初不聽我的勸對她好一點,現在知道急了?我要是柳絮兒,可能還不會等到現在呢,早八百年就快快逃離你了。過話又說回來,臭小子,看你這樣,我又不忍心了。我在想,你應該擴大搜查範圍,中國有句古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振作,不然的話人還沒找到,你就先倒下了……”他已經幾天幾夜沒閤眼了,聽到默的這些話只覺得像千百隻麻雀在頭頂上聒噪,抬手不耐煩地關掉了搖控,書房裡又一次陷入了寧靜,完全不知道此刻在赫爾辛基的默氣得跳腳的大叫聲。叩叩叩,極規律的三聲敲門,一聽就是肯尼思,他用手揉著發疼的鼻樑骨,睡眠不足導致頭開始隱隱漲痛,沉靜了一會,輕啟著嘶啞的嗓音,“進來!”門外的肯尼思過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緩緩推門,四天前主人回到拉斯維加斯去了研究所一趟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他進過來一次,便被主人怒吼著轟了出來。書房裡和上次進來一樣陰暗,他躬身彎了彎腰,“主人,今天十六號了,研究所主任打電話過來問您今天要不要過去?”十六號是這兩年來每個月他去看青黎的日子,前天他回去了研究所,研究所給他的答案是最近他們採用了中西醫結合為主,催醒治療的方法起到了效果,相信只要再給他們一段時間,病人馬上就能甦醒。青黎醒過來只能倚重這些花費重金請來的權威專家,而他似乎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略微思考了一會,自己現在的模樣不需要看他都知道有多狼狽,默說的沒錯,如果繼續下去,大概那個女人還沒找到,他就先倒下了。“去給我備車!”他站起身扔下了一句話,轉身疾步走向臥室,他現在必須洗個澡,把自己收拾乾淨,然後再全身心去抓那個膽敢逃跑的女人。他倒想試試到底是熾闇遍佈全球的情報網厲害,還是她躲藏的功夫更勝一籌。一個星期後——夕陽燃燒著天邊的紅霞,黃昏習習的涼風飄然而至。絮兒在翻看一本美國名著《紅字》,才翻到前面,她就被海絲特的經歷所吸引了,海絲特被牧師丁梅斯代爾誘騙懷孕,被判終生佩帶象徵恥辱的紅色a字(adultery:通姦女犯),在受盡屈辱的處境中依靠刺繡為生,孤苦頑強地生活著。正看得興起,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打斷了她的興致。時鐘指向五點四十三分,像這種天天不用工作和上學的日子她倒過得有些不習慣。其實她也早打算好了,等兩個月後離開,她會想辦法繼續完成自己的學業。用書籤夾在了看著的那一頁,然後合上書,這本書是比德爾昨天拿過來給她的,他說女人公的性格挺象她,她看了一定會喜歡,事實證明,比德爾說得沒錯,她只看了一點就被吸引住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她的英文無論是閱讀還是口語簡直是突飛猛進,這都要歸功於比德爾的苦心。這幾天他除了一直拉她到處在拉斯維加斯四處遊玩之外,還拿過來幾本原版本的美國名著給她,說是空閒時間可以看看。 溫柔體貼她選在清晨閱讀或是晚上睡前看一個多小時的書,起先看得有些吃力,遇到生僻的單詞就查英文詞典,但漸漸的她發現自己的閱讀能力越來越強,再加上最近一星期與比德爾的相處,兩個人的交談頻繁,口語也越來越嫻熟,出色。自比德爾說了那句要她做新娘的話後,總是天天來巴克斯克別墅裡報到,起先絮兒要麼不給他好臉色看,要麼就是故意避開他跑到花園僻靜的角落裡的長椅上看書,可他總有辦法出現在她面前。最令她感到沒輒的是,他完全就是個好好先生,溫柔體貼,又一點都不乏味,反而時常做些絮兒感動的事,例如他不問就知道絮兒喜歡吃青菜包,居然跑到唐人街去買,等她第二天在早餐桌上看到在一大堆西餐中,竟然還有“一品香”的青菜包時才知道是他特意起了個大早開車去買來的,而且她吃的時候還是熱乎乎的。抱著青菜包輕輕咬著,把嘴裡塞得滿滿的,說不感動肯定是騙人的,她長這麼大,沒有人對她這樣好,就算是奐哥哥,他做的也僅僅是大哥哥式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