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頁(第1/1 頁)
幾分鐘後,她在藥店前張望了一番,不經意地想起了他的傷,昨天她盯著他吃了藥,今天不知道他有沒有吃。看著櫥窗中反射出一張擔憂的小臉,不由一震,她才不是擔心他,對於他的傷她抱著的只是內疚心理,只要他傷一好,她與他又會回到過去。是啊,他傷好了怎麼辦?只要想起那張冷血無情的臉,身心還是沒來由一陣劇顫。有對相互依偎的情侶從眼前走過,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盯著那兩個身影,她在羨慕,是的,她好羨慕可以這樣愛著,甜蜜又幸福。她也會像同齡人一樣憧憬能談一場戀愛,過去的一年多她以為自己喜歡麥英祺,可其實不是。現在她也想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在她孤單和受傷的時候可以依靠,哪怕他是個一無所有的人,只要有愛,只要能給她一份溫暖和體貼,就夠了。可以嗎?她可以有這種憧憬嗎?她還有資格,還有機會憧憬擁能有這份平凡的幸福嗎?城市的繁忙和喧囂在耳邊呼嘯,她對著櫥窗一遍遍自問。或許她也應該考慮離開這個冷血的魔鬼了,她不是替代品,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她有思想,有靈魂,更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她只想要過上普通人的生活,這並不過份。她到了曾氏大廈,打了通電話給曾玄銘,他似乎知道她來的目的,接了電話後很快便說已經有秘書在大廳裡等她。一踩上光潔的大理石,那頭果然有人在等她,彷彿是眨眼的功夫,她到了他辦公室裡,開門見山地說,“曾玄銘,手鍊我弄沒了?也找不到了,對不起。”他彷彿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氣定神閒地靠坐在沙發上,輕抿著香醇的咖啡,香味在空氣中飄散著,稍抬了下杯子,笑得溫和,“要不要來一杯?”她搖了搖頭,怎麼覺得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吸了口氣,她決定重複一遍,他卻又開了口,“你確定手鍊是你弄沒的嗎?”她怔忡了一下,他是什麼意思,他知道了嗎?不可能啊,事情發生在熾闇,難道他長了千里眼不成。 賭注輸了“想不想聽這條手鍊的來歷和故事?”他又啜了一口咖啡,也不管她願不願意聽,自顧自地講起來,“老爺子親手把這條象徵著曾氏投資珠寶行業榮譽的beecher手鍊鎖在曾家保險櫃裡的,他一個月前病重的時候,在病床前交給我和鄭卓一人一把鑰匙,並告訴我們,誰找到了真心喜歡的另一半,誰就可以把手鍊當作定情信物送給喜歡的人,做為定情信物。”絮兒倒吸了口涼氣,想不到這條天價的手鍊還有這樣一個故事,這下完了,事情扯到了曾老爺子那裡。她愣了足有幾分鐘,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要賠多少錢?是它價值的十倍嗎?”“那可是幾億,你確定?”曾玄銘挑起唇,漆黑的眼眸裡劃過一抹精芒,“可是我並不想要你付這筆錢。”“什麼?”這下她更吃驚了,下巴幾乎掉到了地上,這句話像是一道閃電霹中了她,那個魔鬼,他……他竟然說中了,曾玄銘真的不要賠償金。“瘋子,你們這對兄弟全是瘋子。”絮兒一時情緒失控,再也不管這裡是曾氏總經理辦公室,對著曾玄銘把心裡的不滿通通爆發了出來,“一個把幾千萬的珠寶說毀就毀,另一個竟然連眼睛眨都不眨,你們這算是什麼?玩錢嗎?你們很有錢是不是?你們這樣鬥來鬥去,到底有什麼意義?如果你們真要比誰有錢的話,為什麼不去比做慈善事業?這樣不是更有意義嗎?”曾玄銘沉默了一會,緩緩傾身向前,將咖啡杯放到茶几上,沉穩的嗓音輕吐了出來,“我知道項鍊被他毀了,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內,我也承認這一次我們確實是在暗中較勁。”計劃?什麼計劃?難道他早在贊助她那條手鍊時就已經預料到會被鄭卓那傢伙給毀掉嗎?這是什麼邏輯?她不明白。“總之,既然毀了就毀,原本它就是我送給心上人的禮物,既然她已經在昨天戴過了,我的心意也已經到了……”“等等。”絮兒打斷了曾玄銘的話,“什麼心上人?你的心上人怎麼可能是昨天戴過了,明明昨天還在我的手上……”曾玄銘微微抬眸,別有深意地望著她,“你不是嗎?”“什麼?我?”絮兒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 他在不捨她一下子睜開眼睛,發覺這句話好象能成功阻止他,急忙吐詞清晰地重複了一遍,“我要一輩子和他在一起。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深厚的感情,要不是知道自己為了逃開曾玄銘,她真以為自己這句話是發自肺腑,看來她今天拍戲拍上癮了,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發揮出與臺詞相同步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