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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人。”丫鬟們齊聲說道,帶走了留在床上的、潔淨如初的白布。雪芽見到白布心中一怔,又見小姐雙眼紅腫,臉上隱約有淚痕,擔憂的問道:“小姐,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姑爺他……”“雪芽,他是變態啊!他昨天……他昨天打我!他還說討厭我!我該怎麼辦?”飛絮終於哭出了聲。昨晚的經歷是一場噩夢,而她已經對沈天宏心生恐懼,連見都不敢見到。這就是我的丈夫嗎?這就是與我海誓山盟的男子嗎?為什麼會這樣!“姑爺他……打你?怎麼可能!你可是尊貴的郡主,是王爺的女兒啊!況且姑爺不是對你很好嗎?”“我也不知道!他說什麼女人都不是好東西,還……”飛絮到底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不經人事,許多話也說不出口。而雪芽在丫鬟堆中長大,聽聞較千金小姐而言廣泛的多,年紀也較飛絮長些,略一思索已經猜到了七八分。可她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嚇到小姐,只得含糊的說道:“也許姑爺他是太累了……小姐,你別哭啊!一會兒還要拜見公婆,可不能丟了禮數!”“對。我不哭。”飛絮口中說著,可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噗噗往下掉。她的大眼睛中滿是哀傷與驚恐,看的雪芽心疼不已。可她只能幫小姐梳妝打扮,拿粉撲子遮蓋飛絮臉上的淚痕。“小姐,今天梳什麼頭好呢?”“就梳個宮髻吧。”“好。”雪芽的手靈活的上下舞動,很快就幫飛絮打扮好。飛絮望著銅鏡,只見自己已經是婦人的打扮,而昨夜的倦態已經被脂粉抹蓋,心中也是一寬。她走到衣櫥,原想穿淡粉色的荷花裙,卻怕公婆不喜,還是換上了豔麗富貴的大紅衣衫。“小姐,你真美呢。”雪芽讚歎道。飛絮卻想起了昨晚沈天宏的暴行,心中一疼。她沒有回答,急匆匆的往大廳走去。敬茶大廳中,沈丞相、丞相夫人、沈天宏的大哥、大嫂,以及沈天宏都已經等的不耐煩了。飛絮急匆匆的走著,卻險些被衣裙絆了一跤,惹得眾人側目不已。“飛絮,你怎麼來的那麼晚?”沈夫人不滿的開口問道。她是一個年近五旬的貴婦,打扮的極為尊貴,但眉眼間有些不耐煩與暴虐。沈丞相見妻子語氣不好,忙笑呵呵的打圓場:“想必是做女兒慣了,不習慣早起吧。沒事沒事,來了就好。”他朝飛絮微微點頭,示意她敬茶給大家。飛絮從雪芽手中接過茶水,一一敬了,而眾人都給她一個壓歲紅包。在她給沈天宏敬茶的時候,天宏面無表情的接了,臉上沒有一絲溫度。沈天宏的大哥沈天傲是一個樂觀豁達的男子,可他的妻子香薇卻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角色。香薇出身名門,容貌秀麗,但與飛絮比樣樣都差了一大截,心中極為憤憤不平。她早就聽說了飛絮新婚之夜沒有落紅之事,高興之餘忍不住嘲笑道:“弟妹真是辛苦了,起的晚也實屬常識。小夫妻嘛,自然是比常人恩愛些的。”飛絮臉色一白,其他人也都變了顏色。沈天宏不能人道之事是家族內部的秘密,對外瞞的極嚴,所以連香薇都不知道。天傲見弟弟失神,忙喝道:“你胡說些什麼村話!弟妹是新婦,又害羞,怎麼容得你這樣玩笑?”香薇見丈夫袒護弟妹,心中一怒,但面上還是帶著得體的笑容。沈丞相與飛絮說了一會子話就放她離去了,然後把天宏叫到了書房。“爹,你又有什麼事?”天宏不耐煩的問道。“你瞧瞧你對爹的態度!我倒要問你,你昨晚是怎麼過的?”天宏無所謂的聳聳肩:“還能怎麼過?您老又不是不知道。”“你……你對飛絮動手了?”“是啊!我對女人一向這樣,改不過來。”“逆子!”丞相大怒,一巴掌揮在兒子的臉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郡主?他可是燕王的女兒!”“可我還是丞相的兒子,不比她低賤!我已經答應你騙她,把她娶進府裡,你還要我怎樣?你明知道我見了女人就噁心!我為了你的計劃,不惜娶一個臭女人,還要假裝對她情深意重,我已經受夠了!”“逆子!飛絮貌美如花,哪點配不上你?如果燕王知道你如此對待他的女兒,一定會雷霆大怒!你今後不得傷她,知道嗎?”沈天宏冷哼一聲:“她如今是我沈家的人了,過的是好是壞自然由我沈家說了算。父親是當朝丞相,不比那藩王差到哪去。況且此等閨房私事飛絮怎麼有臉與人說起?父親不必擔心。”丞相知道兒子一向脾氣倔強不聽人勸,見他執意如此,心知多說無益,只得放緩了語氣:“罷了,你答應我,以後不得如此欺辱飛絮。你若真不想見她,把她冷在一旁也就是了。沈家走到今天不容易,不宜為了個女子得罪燕王。”“如果你怕得罪燕王,為什麼讓一個廢人去娶他的女兒?你明知我的身體狀況,何必逼著我娶妻來羞辱我?還要我戴著面具假裝那丫頭的情人,對她溫柔呵護!我真是厭倦透了!呵呵,說來也好笑。飛絮真是簡單好騙,我拿出一個面具她就以為我是她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