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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叔叔,嬸嬸。”鍾未昔一手拿著厚厚的大紅包,一手挽著黑司曜的手臂,他們到的時候,恰好鍾博和陶為琳從裡面走出來,與鍾涵炎交談著什麼。“昔昔,你來得正好,看到你潘拉姐了嗎?”鍾涵炎目光焦急,全然沒了平常優雅穩重的樣子。陶為琳打斷他的話,“你這孩子,未昔剛剛到,怎麼會知道,趕緊去看看。”“那這裡怎麼辦?”鍾涵炎指的是迎客的事,“這可是新人對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的最基本禮儀,沒有了新郎和新娘,像什麼話!”“我腿腳不好,爬不得樓梯,要不讓這裡有服務員去看看?”怎麼說今天是兒子的大喜日,兒媳婦遲遲不見人影,當媽的應該也跟著著急,可陶為琳滿臉不高興,看上去她對潘拉這個兒媳婦壓根不滿意。本來車子已經駛向機場,後來她改變了主意,決定來參加這一場婚禮。黑司曜對此沒有任何異議,全程只說了一句,“不管你怎麼做,我都是你身邊最支援你的那一個。”鍾未昔暫時把想要問的話吞下去,左右看了看,“我沒看到拉拉姐,怎麼了,她人呢?”“她剛才說要去洗手間,婚紗太長,伴娘幫她提著一起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兩個人都沒回來。”鍾涵炎指著酒店樓上。鍾未昔想了想,“那我去幫你看看。”“昔昔。”鍾涵炎總算聽到有人幫忙,感激不盡,朝她和黑司曜點點頭,“麻煩你們了。”“不用客氣。”鍾未昔拉著黑司曜快步來到二樓,突然想起手裡的紅包沒給哥哥,難怪剛才嬸嬸一直緊緊盯著她的手,原來是……考慮過後決定找到潘拉姐後下去再給。鍾未昔一心想著潘拉,在即將推開女洗手間時,黑司曜開口,“昔昔……”他眼中盛滿警惕和不安,鍾未昔回頭笑笑,“曜哥哥不要擔心,我進去後如果兩分鐘內還沒有出來,你衝進去也不遲。”攥著她的小手,他再有不捨,也慢慢鬆開,豎耳聽著裡面的動靜。“昔昔?”他聽到裡面有沖水的聲音,詭異的是接二連三開始有陣陣沖水的響聲。“昔昔!”又提高音量喚她的名字,同樣是無止境的沖水聲音。“昔昔!你在嗎?回答我!”瞳眸收緊,時間才過了一分鐘,他已經預感到了不妙,提了口氣,娶起全身的力量,後退幾步,抬腳向洗手間的門猛踹過去。“嗵!”門被揣開了,精銳的目光在女洗手間內巡視,蹲廁的門一道道被踹開,最裡面兩個蹲廁裡,沖水的按鈕上被人做了手腳,上面壓著重物,以至於一直在沖水。顯然,這是為了掩蓋剛剛在這裡產生的動靜。昔昔不知去向!該死的!牙關緊咬,他胸口堆積起上當受騙的憤怒之氣,想衝下去找鍾涵炎算帳,但他知道這時候應該抓緊查出昔昔失蹤的具體地方,以便 偷龍轉鳳繞到小巷右後方,果然有道通往酒店的側門,黑司曜想也沒想推門衝進去。這裡位於酒店後方,緊鄰廚房,可以聽到熱鬧的炒菜聲,忙著端菜的服務員,以及蹲在地上,成群的洗碗工。黑司曜不動聲色在其間穿梭,搜尋可疑的身影,腳步不知不覺來到前廳,大廳的中央掛著一副新人的結婚照,鍾涵炎和潘拉。矯健的腳步在一張張不同面孔間來回搜尋,腦子飛速運轉,為什麼那名女綁匪會把昔昔劫走?是為了向他勒索錢財或是其它?既然是綁架,為什麼不躲的徹底些?費盡心思把昔昔從洗手間劫走,卻重新繞回大廳,陷自己於危險之地?這個綁匪的行蹤與邏輯有諸多不合,看樣子對這裡極為留戀,或是……本來就屬於今天的這場婚禮?黑司曜眼底一片幽暗,目光在人群中搜尋一個最顯眼的身影,悄悄逼近。婚禮即將開始,臺下新郎和新娘正在和司儀做最後的彩排,這對新人有一點說不上來的彆扭。新郎沒有即將娶媳婦時該有的意氣風發,反倒是新娘小鳥依人,一臉的喜氣洋洋,與所有即將成婚的新娘一樣,有著嫁作人婦該有的興奮與激動之情。黑司曜面無表情地靠近被一圈人圍住的新人,並沒有看新娘或新郎一眼,而是盯著新娘身邊不起眼的伴娘。這位伴娘穿著淺香檳色斜肩短款禮服,戴了一頂英倫大簷禮帽,帽沿壓得很低,垂下來壓住大半張臉,只露出指甲蓋大小的下巴輪廓。也就是這一指甲蓋大小的下巴使他瞬間確認,這個伴娘不是本來的伴娘,鎮定的目光慢慢落在伴娘與新娘兩隻手臂的交匯處,那裡用一條絲巾巧妙地蓋住,誰也不知道那下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