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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未昔覺得自己腦袋跳著疼,沒有什麼胃口,不想讓他太擔心,強撐著張嘴。“好不好喝?”他表情有一點像個急於得到大人誇獎的孩子,撒嬌的表情出現在這麼一個大男人臉上,著實很動人。她配合著回答,“好喝。曜哥哥熬粥的手藝比飯店裡的大廚都好。”“你專門去飯店裡吃過大廚燒的粥?”他笑,小丫頭撒個謊也不事先打個草稿。她吐吐舌頭,“反正就是好喝嘛。”“比你媽媽的手藝怎麼樣?”他突然問。她愣住了,吞下嘴裡的紅豆粥,咬住了唇,回憶、錯愕、失落等情緒複雜交纏在一起將她籠罩,悲傷倒居其次。在她生病孤零零躺在床上的時候,媽媽熬的粥,家裡所有人都去叔叔家吃飯,媽媽給她做的香噴噴的炒飯,這些點點滴滴的回憶像繩緊緊將她纏繞,讓她無法呼吸。媽媽不在了,現在也有這樣一個人,做著同樣的事,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守在她身邊,給她熬粥,噓寒問暖。“沒有她做的好喝?”他的語氣滑過她的頸窩。她抬起眼,他眼露戲謔,望著她直笑。“都好喝。”她輕輕開了口,下意識舔舔嘴唇。霍然,傳來他沉沉的笑聲,“你要說比你媽媽好喝我會覺得你在故意說好話,我的姐姐一共有幾個我不清楚,恐怕就算讓黑宗朔立刻去想,他也想不清楚,不過我只承認兩個姐姐,一個黑舒曼,一個是你媽媽……”她大驚,“你說過我媽媽和你沒有血緣……”慘白的嘴唇被修長的手指壓住,他眨了眨眼,“放心,我不會做亂/倫的事。你媽媽是黑宗朔收養的 真相就在身邊爸爸帶著媽媽逃走,中國這麼大,就算一時半會找不到他們,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爸爸已經升到一市的刑警隊隊長,目標身份這麼大,黑宗朔真的到前年才查到?一個黑社會老大查個人,這一點手段都要將近二十年的時間嗎?走出屋子,跟著他七轉八繞,她有點震驚,陽光下的建築看上去那麼與眾不同,竟然是城堡,而且不止一座,除了他們出來的這一座,旁邊還分別分散了兩座,與這一座呈三角形分佈,看上去像是別具匠心。“這裡是……”她一面看一面問他。“熾闇的總部。”他急著帶她去檢查,牽她的手走向城堡後方,繞過花園來到一片寬闊的空地,那裡有架直升機在等著他們。直升機沒有誇張到開到醫院,引起圍觀,在郊外放下他們,改坐車。連番兩次都是有事打斷了檢查,這一次黑司曜親自帶她去醫院,親自盯著所有流程。有些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有些需要等上幾天才能拿到化驗單。折騰了幾個小時,他們坐在回去的車上。“候肅,把車停下。”黑司曜被窗外的某個東西吸引,沉聲說道,可剛一講完車廂裡死一樣寂靜。開車的手下誠惶誠恐,“老大,肅哥已經走了。”黑司曜怔了半晌,消化候肅不在的事實,鍾未昔陪在他身邊,小手蓋上住他緊握的拳頭,“曜哥哥,你要幹什麼?買午餐的食材嗎?”昔昔說得不錯,他的視線本來停在一家超市門口,想下去買些食材回去熬粥,幫她補補身子。現在,沒有一點心情。候肅消失後,他敏感地發現身邊冷清下去,好象缺了什麼,做什麼事都不自在,這既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又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感覺,候肅跟了他這麼多年,往往他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聲音還沒有發出來,候肅就已經知道他要做什麼,先一步去施行。如今候肅走了,屍首到現在都沒撈到,這幾天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及財力,找回來的希望渺茫。但他不能放棄,中國人講究入土為安,他必須找到候肅的屍體,讓候肅走也走得安穩一些,別做孤魂野鬼。不用去看,他的痛苦直透她的面板,侵入心臟……鍾未昔不知道要說什麼安慰他,這種一夕間失去親人似的痛,她能深刻體會。午餐沒有回去吃,他們選了一家韓國料理店,食不知味地吃著。吃得差不多了,他心情好一些,看她幾乎沒動什麼筷子,皺眉往她碗裡夾菜,“不要受我影響,候肅人死不能復生,我深諳此道理。”鍾未昔聽了更加難過,一個親人的離去會往很多人難過很久,連番親人的離去呢?痛不欲生或是撕心裂肺……或許都不能完全表達心底的痛。“曜哥哥,我剛剛想過了,婚禮……不如推遲好不好?候肅和午徵走了,我想我們馬上辦婚禮似乎對他們有些不尊重,你說呢?”他安靜地坐在那裡,藍眸深深,捉住她的小手在用力,“昔昔,這樣會委屈你。”“不會委屈。”她輕輕搖頭,“早結婚和晚結婚對於我們來說是個形式,就算沒有這個形式我也一點不會生氣,因為你比這些形式重要。這世上有很多夫妻是因為形式走到一起,婚後他們不幸福,我不想做他們當中的一員,我只想做最幸福的那一個。”“昔昔……”他眼中有驚訝有感動,更有深情。“好了,吃吧,菜快涼了。”她眨眨眼,低頭拿起筷子,夾起涼拌海青菜。剛放到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