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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週六,鍾未昔大半夜沒睡,睜著眼睛坐到天亮,外面響起腳步聲,從房間前經過又走遠,陽光漸漸照進來,整個房間一片敞亮。肚子不爭氣叫起來,昨晚他跑出去後再也出現,她不敢睡,又不敢隨便跑出去,外面荒郊野外不會有車載她回市裡,只能熬到天亮。現在她應該可以離開了。穿好衣服,裹好圍巾,手套沒時間戴,插進羽絨服外套口袋裡,帶著一身的睏倦拉開門跑下去,樓下已經不見了昨晚打牌的熱鬧場面,空氣中散發著香菸的味道,幾個保姆正靜靜打掃著。悶照例她象上次一樣走出去,沒人理會,屋外的幾輛車只少了靠近過道的一輛,沒空去管,他身邊的人來來去去,稱兄道弟的,弄到現在她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少個象肖鷹那樣的兄弟。想到肖鷹,心口揪緊,加快腳步,大門關著,她去拔門栓,發現門鎖得緊。“咯吱——”有幾個明顯訓練有素的保鏢突兀地從兩邊衝過來攔在前面,其中一個客氣地說,“鍾小姐,您不能走。”看鐘未昔不管一心想要往外衝,那人又說,“請您別為難我們,這是黑先生的意思,白天不允許人隨便出入。”鍾未昔睏意一下沒了,指著庭院裡那塊空出來的地,據理力爭,“那輛車呢?昨晚我看到它還在的。”那人回答,“那是秦少的車,得到黑先生特許的,一大早就走了。”秦少是誰?鍾未昔頭疼,她感覺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身邊永遠有一群神秘的人,就算肖鷹走了,忠心耿耿的追隨者仍然只增不減。一整天都困在大宅裡,她預感到自己被控制了,身邊沒人監視,卻總有種被盯著的不自在。上午整個大宅跟沉睡中一樣,到了下午開始陸續熱鬧起來,能聽到樓梯口越來越多的腳步聲,說話聲,還有明顯的笑鬧。她被攔住後只能返回,沒回他的臥室,在離他臥室較遠的地方挑了一間客房,保姆也神通廣大,竟然準確找到她,一日三餐定時給她送飯。後來她才知道昨晚打牌的一桌人除了秦嘯,其它的全部睡在三樓,二樓好象是黑司曜一個人的地盤。就這樣困了兩天,失去自由心裡總是煩躁,幾次想在外面說話聲中走出去,幾次又打消念頭,她不知道面對他要說什麼,也沒那個勇氣。這輩子恐怕在他面前,她永遠是沒骨氣的。又驚又怕的 致命打擊鐘未昔努力讓自己笑,“你是我哥哥的女朋友,我看過他錢包裡的照片。”“是嗎?他向我介紹過你?”女子很驚喜,受寵若驚的樣子。不懂女子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鍾未昔慢慢點頭,“嗯。”“我叫潘拉,你可以叫我拉拉。”女子低頭撫撫頭髮,笑得勉強,“有空給你哥打電話。”累“我哥生病了嗎?”鍾未昔聽女子的口氣好象出了什麼事,心裡一急,差點抓住女子的手,中途意識到了急忙抽回來。“比生病嚴重多了。”潘拉表情瞬間混亂,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你有空……去看看他吧,或許有用。這是他讓給你帶的……”塞過來的是一袋營養品的,裡面有大大小小的罐,都是補品,手指神經質地收緊,鍾未昔有種不祥的預感,“我哥怎麼了?”“沒、沒怎麼,東西你慢慢吃,他讓你多補補,我走了。”潘拉神情吞吞吐吐,把東西往她手裡一放,轉身就走。潘拉身體隱隱發抖,沒能走兩步,發現大衣角被一隻手拉住了,回頭見鍾未昔一臉急切,“我下午沒課,想去看看我哥哥。”潘拉閉了閉眼,猶豫一陣,點點頭。第二日早上鍾未昔臉色難看地趕回來,一上午的課一個字沒聽進去,滿腦子是躺在病床上的哥哥,他不在工作地,反而躺在青州市醫院男科。悶去的時候哥哥在睡覺,潘拉在一旁一個勁掉眼淚,後來到外面的走廊陸陸續續告訴她事情的經過,原來哥哥去學校找她,發現她又不在,於是去找黑司曜,結果被打成了這樣。結果還不是最糟的,哥哥身上都是皮外傷,致命的是下身被踢了多次,醫生說這輩子哥哥不會再有生育能力。潘拉怕哥哥接受不了,沒敢說,打算一直隱瞞下去。哥哥為什麼會傷得這樣重?有這麼大的仇恨嗎?為什麼那個人要把哥哥弄成這種地步?鍾未昔渾身發抖,她想著就算他討厭她,不至於會對哥哥怎麼樣,畢竟他們有上學的那幾年兄弟情誼在。哥哥以質問的口氣跑去找他,他不想見頂多不理,再怎麼樣總不可能會撕破臉,大打出手,可偏偏他就這樣做了,不單做了他還讓人把哥哥打成了……不敢往下想,鍾未昔知道哥哥是個極驕傲的人,如果哥哥知道自己失去了做男人的尊嚴,比死還難受,她瞭解。寢室裡光線昏暗,她滿額大汗,虛弱地躺在上鋪,手抓著衣襟不放,一眨不眨地盯著天花板,慢慢的蒼白的天花板上印出一張邪惡的面孔,心悸的厲害。從沒見自己出這麼多虛汗,全身僵硬,手指發抖,一股人骨子裡生出來的恨在身體裡肆虐,鑽進那偷偷藏在心底的傷疤,於是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