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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司曜,狗雜種,別逼我!你的好兄弟午徵死了,現在輪到鄒逸,我死了不要緊,臨死還拉個墊背的,值!”“不如這樣,你放了鄒逸,我做你的人質。”黑司曜面不改色走過去,站在一米遠的距離。黑司曜越靠近,葉林就越緊張,他極熟悉黑家男人的作風,心狠手辣,表裡不一,黑司曜和他老子沒什麼差別,都是一路貨色,口口聲聲說什麼最重兄弟情義,全是假的,都是用來騙那些替他們賣命的人,可騙不了他葉林。想到這點,葉林架住鄒逸後退,靠在牆壁上喘氣,嘶吼著,“不要過來,黑司曜,你他媽的不要過來!”“我不過來你怎麼殺了我,你不就是想殺了我嗎?”黑司曜連眼睛都在笑,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安危。鄒逸不能不管,“大哥,別管我,七哥是他害死的,殺了他!殺了他!”“你他媽住口!”葉林吼叫著,控制不住情緒,扣動手裡的扳機,“你把老子腿廢了,老子要你的命來償還!”“咯噠!”空槍的聲音,所有人都愣住了,槍裡沒子彈。鄒逸恐懼萬分,睜大眼睛看著黑司曜慢慢從口袋裡摸出槍,“沒腦子就是沒腦子,剛才我說過,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不懂得珍惜,我也沒辦法——”話音剛落,葉林眉心中槍,眼睛惶恐中睜大,腦袋撞在牆上,發出“咚”的悶響,然後整個人軟下去,整個室內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味。鄒逸扶著牆從地上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大哥,還好你留了一手,要我說直接把這小子斃了,媽的!”鄒逸往地上吐著口水,搶奪過黑司曜手裡的槍,對著死去的葉林連開數槍,隨著槍響,葉林身上的血洞在增多,身體隨之劇烈抽搐。“這小子的妹妹和爸爸該怎麼辦?”馬興踢了一腳沒了氣息的葉林,轉頭問黑司曜。黑司曜臉上的殺機畢現,“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我給過他機會,是他不屑一顧,全拿去餵狗——”最後一個字剛吐出來,門外傳來一聲響,黑司曜警覺,奔出去。幽暗的石壁走廊上,鍾未昔面如土色靠在門對面的牆壁上,深度恐懼中的眼睛直直盯著門內的情景,那一大堆血跡,死狀悽慘的葉林,以及殺得雙眼赤紅,奔出來的男人。這不是她的曜哥哥,他是個殺人犯,劊子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不是她的曜哥哥……“該死的,誰讓她在外面!”黑司曜咆哮起來,守在門口的兩名手下嚇到惶恐之極,哆嗦著彙報,“對不起,老大,她是您 孤魂利鬼黑司曜真的是沒辦法,像在挑燈鎮爬山那時候一樣,深更半夜他揹著她在室內來回走動。兩個人都不說話,好象話是此刻最多餘的東西,唯有彼此的體溫和存在才能讓自己得到安慰,才能讓自己冰涼的手腳汲取溫暖。臥室內開一盞壁燈,在地面上、牆壁上投下兩道長長的影子,他們的影子看上去像一個大人揹著夜裡哭鬧,不肯睡覺的孩子。不知走了多久,她趴在他背上昏昏睡過去,他的背又寬又厚,躺在上面一點不擔心會掉下去。鍾未昔沒忘兩個人在僵持,模糊的時候聽到他開了口,“昔昔。”她渾身一顫,從渾噩中清醒,他的聲音越加低沉,帶著在刑室裡的那股涼氣,震得她全身發憷,“不要怕,就算我傷害全世界的人,都不會傷害你。”“我沒有害怕。”她不想承認,尤其在這個時候。“昔昔。”他喃喃一聲,“我從來不是用眼睛看你的。”嗓音中拖出幾分好笑。“放我下去。”她掙扎著,他的腳步剛好踱步床邊,把人放下來,她撇開臉想要避開,卻被他摟得死緊。“放開我,讓我冷靜冷靜,我現在頭腦很亂。”她是真的亂,受了驚嚇,忘不掉刑室裡那個被折磨至死的人,忘不了他說拿去餵狗時絕狠的話,不僅亂,更覺得心寒。那根本不是她的曜哥哥,那是陌生人。“放開你……”他重複著,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支小口徑的槍來,“除非殺了我……”手指碰上冰冷的金屬外殼,她的手抬不起來,不停的顫抖。大手覆在她的手上,將槍口慢慢對準自己的胸口,頂在心臟的位置,他突然笑了,笑得溫柔,“來,朝這裡開一槍。”她越加抖的厲害,嚇得失聲。“下不了手嗎?或是你想讓我自己動手?”他死死抓著她的雙手,整個人平靜得猶如在聊天氣,身體向槍口抵得更緊,那裡離心臟的位置最近,只要一顆小小的子彈就能射穿。他的拇指扣住她的十指,扣動板機,她瘋了似的大叫,“不要!不要開槍!不要開槍!不要你死!”哭著搖頭,求他不要這樣,十指幾乎痙/攣了,快撐不住了,死死頂住他的大拇指,不讓他扣下去。“昔昔,對你,我從來是認真的。”他笑著摸她的臉,她發現他笑的時候比不笑的時候更可怕萬倍。片刻,他緩緩丟了槍,她抱住自己的頭,渾身依舊顫抖不已。“乖,你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狠心。”他伸手抱住她,拉她到露臺上去,海風肆虐吹著頭髮,海浪聲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