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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司曜來回看了看,“我不懂怎麼辦?”她噘起嘴,“曜哥哥,除非你戲弄我,這麼簡單的動物你怎麼可能不懂。”他眼中綻出笑,昔昔給他的不是以前擺攤時那些複雜的圖案,倒是兩幅簡簡單單的剪紙。他的手裡是隻雞,她的手裡是隻老虎,分別是他們兩個人生肖。活潑的線條,簡單的剪法,幾下就把兩隻動物刻畫得惟妙惟肖,躍然紙上,讓人喜不自禁。他看著這輕薄的兩片紙,不自覺去想她做這些剪紙時的樣子,一定是乘他睡著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在臺燈下一剪刀一剪刀剪出來的,這裡面含了她很多的心思。“是不是太簡單了點?”鍾未昔看他很久沒有說話,“我是乘你睡覺的時候剪的,不喜歡沒關係,改天我認真剪兩副,要那種連在一起的,那樣更有意境。”“誰說它不好。”他把兩張剪紙小心翼翼放在膝蓋上用一隻手疊好,再放到口袋裡,“我喜歡。”鍾未昔舒了口氣,摸上他的臉,“對不起,曜哥哥。”“又對不起什麼?”他可不想聽她因為手指的事而內疚,捉住她的手放在唇前,“什麼也不要說好嗎?為你付出一切都值得,何況是一根手指,我應該感謝上蒼,再肯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能彌補。”“不是的。”她搖頭,他的唇那麼暖,從指尖擴散出一股暖流,低下頭輕聲說,“我感到抱歉,從我發現自己愛上你,我一直沒有去真正和你表白和交心過,也沒有真正去了解你,我過於自我封閉……”她的歉意他深深感覺到,可是他也同樣有共鳴,唇角微翹,拉她進懷,“誰說不要說抱歉,我們愛對方的方式都出了問題,我們都不會愛,我從小有父親等於沒父親,你生活在你父親暴力的陰影下,過早的失去了父親,我們都是得不到家庭溫暖的人,不懂得怎麼樣去表達。從現在起,我們都要向對方心裡邁進,想什麼說什麼,坦誠相待,你說好不好?”“嗯!嗯!”她重重點頭,淚花閃現,“對了,你從來沒有提到過你母親,你又是混血兒,你媽媽是外國人嗎?”他面容一滯,整個人黯淡下去,“是啊,她是個俄國人。”看他不願意多提,鍾未昔沒有再問下去,兩個人邊曬太陽邊聊天。“曜哥哥,你知不知道莊遲喜歡一個人?”“他喜歡什麼人?”“你猜。”“這裡的護士?”“不對。”他放棄,搖頭,“猜不著。”“不行,你要猜,這個人你也認識的,想想,你一共認識多少女孩?除非你認識數不清的女孩。”她吃味起來,“夜總會和酒吧有不少是你開的,聽說午徵經營的那一家裡面的女孩特別漂亮,你們兄弟經常去喝酒,難免不會看上哪個。”他啞然失笑,“你是這麼看我的嗎?你去隨便打聽打聽,我和他們經常去酒吧聚著喝酒沒錯,可我身邊從來不要女人陪,下面的人都可以做證。”“反正我不相信。”“那你要怎麼樣才相信?”他拿她沒辦法,現在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想辦法摘下來。“除非你猜出莊遲喜歡誰。”問題又繞回來了,他聽出來了,她故意提醒,看來老五真的喜歡上一個女人了,這是好事,這麼多兄弟中,只有老七和他找到了真愛,其它的還在打光棍。想來想去,這麼些年認識的女人屈指可數,“肖鷹的妹妹,你的大學同學何尤笛?”想想就只剩這一個了。“答對了,給你一個獎勵。”她湊過來往他臉上香了一口,“就是笛子。”他一臉的滿足,“是不是上次老五帶你去看她,然後你看出來的?”“是啊,所以我想撮合他們,你說好不好?”只要她高興,他撫開她臉上的髮絲,“全聽你的。照你這麼說,現在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問題在你朋友那邊,你搞不搞得定?”“我有信心,看在莊遲這麼幫你治手指的份上,就算最後笛子不喜歡他,至少他爭取過,我想等你出院後我給他們製造點機會,看能不能擦出火花。”看她說得神飛色舞,摩拳擦掌,儼然要做紅娘,他不禁愣了神,這樣的昔昔神采飛揚,跟十九歲前的鐘未昔真的有很大的不同。正文 交貨跨越了四年,再回去看曾經彆扭的兩個人,真的有恍如隔世的感覺,那時候的自己雄心萬丈,一心想在將來闖出一番天地,可她偏偏是個性格內向,不愛說話的女孩。黑司曜的呼吸很輕,這樣看著她有一種隔了很遠距離的感覺,她靜靜坐著,安靜而溫婉,恬淡而成熟。是的,成熟,她才24歲,卻是過早的變成熟了,身上流淌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女孩應有的沉穩。她和過去的鐘未昔的判若兩人,因為有人在她這朵花上撒了催熟劑,這個可惡的人不是別人,是他自己。突然覺得這十幾年恍然做了場荒誕的夢,從沒有這麼慶幸過,慶幸自己及時醒來,幸好為時不晚。但這慶幸並沒有帶給他的內心一絲寬慰,本該是開心的笑,這時候笑不出來,他被權勢燻黑了心,矇蔽了心,他是個權力至上的男人,以為擁有了權力就擁有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