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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把老奶奶埋了,跪在墳前一夜,愣是沒掉一滴眼淚。老奶奶對於他,最多的是養育之情,而這七個兄長不同,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七個兄長,他加進來時雖然只見到五個,可在他的心目中二哥和四哥一直活著,如今七哥也死了,親眼看到屍體,想著七哥的慘死,以後再也沒人和他插科打諢,再也沒人和他鬥嘴,怎麼不教他傷心欲絕。這個時候,他也管不了什麼面子不面子,眼淚一下子就衝出來。等他哭了一陣子,一看大哥、六哥、三哥他們,儘管低頭看著七哥,可他們的臉上也是溼漉一片。唉……照看藍燦的鐘未昔和何尤笛同樣心情沉重,等藍燦醒後又哭過一回,要去看午徵,要陪著他,她們安慰了半天,也勸了半天。藍燦在她們合力勸說下勉強吃了點東西,睡下了,睡前講好,醒來就讓她去太平間陪午徵,其實莊遲在飯菜裡下了點能讓藍燦睡過去的藥。屍體找到接下來當務之急是善後事宜,秦嘯在他們到來前已經安排好了,本來設了追悼會,但顧忌到不能驚動警方,便取消了,回國後再設也不遲。上次雙方交貨失敗,屍體全部浮在海面上,趕在警方到之前,蔣震帶著堂口的兄弟悄悄把屍體全部撈回來,周圍經過清理,沒留下什麼痕跡,當時唯獨沒有找到午徵的。堂口大廳一屋子的男人沒有一個說話,肖嘯來香港這陣子,有些事需要向黑司曜彙報,“大哥,火化的事安排在明天上午。”黑司曜點點頭,意思是做得好。秦嘯又彙報說,“還有,香港這邊我和蔣震分別查過了,沒有可疑的內鬼,你昨天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真正的叛徒。”“明天辦完,下午就回去。”黑司曜頭痛欲裂,揮揮手,“沒事的話都散了吧。”每個人眼睛都紅著,這樣乾坐著已經幾個小時了。聽了大哥的話,大家一一散開,回去休息,明天送午徵最後一程。“老六,你去叫蔣震叫來,我有話要問他。”黑司曜叫住了秦嘯。秦嘯停了停說,“蔣震被警方叫過去問話了,這是這幾天以來的第四次了,他們沒證據,又不甘心。”黑司曜點點頭,“透過你的觀察,蔣震這人怎麼樣?”“蔣震這小子人不錯,香港這邊我不太熟,有很多事是他跑腿去辦的,火化的事是他找的人。”秦嘯對蔣震讚不絕口。兩個人說了會話,蔣震回來了,“大哥。”“坐。”黑司曜指著旁邊的椅子,旁邊有手下端來了泡好的茶。蔣震喝了口茶,喘口氣道,“沒什麼大事,警方一年到頭經常盯我們,他們要有證據早來抓人了。不過他們問起了老大您……”黑司曜不以為意,“問我什麼?”“您也知道,這些條子收我們納稅人的錢,一天到晚就愛查我們的出入境記錄。他們今天找我,開門見山就問我老大你來幹什麼。我說不幹什麼,來玩玩,他們問我你們來玩玩,用得著傾巢出動嗎?我說玩當然要人多熱鬧點,既帶馬子又帶兄弟,不然玩什麼,玩你們啊?”蔣震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摔,“他們就火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有個排行老七的死了,他們全是來奔喪的……”黑司曜聽著,臉上沒什麼表示,秦嘯在旁邊道,“大哥,看來香港警方這邊也盯著你了,一旦被他們纏上,以後你的行動,還有在這裡和泰國佬接貨……”黑司曜抬手打斷,冷笑,“他們要盯就讓他們盯。”秦嘯沒有再說什麼,不管香港警方還是國內警方,向來盯著他們都是暗地裡,從來沒有這樣明目張膽過提出過,這是不是說明警方拿到了什麼對他們不利的證據?他預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大哥雖然表面上沒有透露,但他知道這是一個訊號,一個不祥的訊號。秦嘯感到不妙,黑司曜又何嘗不是,可是他身為大哥,不能把危機感散播出去,只能想辦法化解,儘管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從哪裡入手。老七的死每個人都很難過,第二天的火化儀式只有他們這些兄弟,以及昔昔,藍燦,何尤笛。儀式雖然簡單,卻不冷清,所有兄弟都來了,來送老七,讓他一路走好。中午正式把香港堂口交給蔣震,下午藍燦捧著午徵的骨灰,他們一行人準備登機,不料蔣震氣喘吁吁叫住他們,手裡舉著手機。上機前所有人關機了,包括黑司曜,是誰找不到他,輾轉打給蔣震?只有唯一一個留在國內的人——候肅。接完電話,黑司曜臉色沒有什麼改變,如常和他們登機,他們中任何人也沒有起疑心,照常啟程。只有鍾未昔知道可能有事情發生,因為平常握住她的大手大而溫暖,結實有力,可這一刻卻隱隱在顫抖。他在顫抖什麼?出什麼事了?她猜測,不敢問出口。一路飛向北,一路心裡忐忑,下了飛機迫不及待開啟手機,儘管她的手機天也不會收到電話或是簡訊。意外的是有一條簡訊,仍是姐姐發的,內容和上次沒什麼兩樣,語氣變得更加焦急。做姐妹這麼多年,姐姐難得這樣三番五次說想她,雖說這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