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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做事向來是雷厲風行,說到就要做到,此時心裡焦急萬分,但畢竟不同了,她說了那番話之後,他思考過,其實她跟個小孩一樣,對於感情什麼都不懂,而他要做的就是有足夠的耐心去等待。“我有!”她掀起眼簾,就著光看他眼中的光芒如寒夜中的星辰一樣閃亮,亮得厲害,無形中蠱惑了她,她竟然在那雙長年冰冷的眸中看到了溫度。這樣的對視不長,呼吸就吹在她的唇上,他的手指爬上她瘦尖的下顎,又緩緩向後延伸,直插入濃密的發中,從她的後腦托起,吻了上去。與前幾次的強硬與掠奪不同,他的動作輕緩,難得有耐性細細地吻。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親吻是這樣的,他的唇溫軟,不再冷而硬,輕盈又纏綿的力道,被他吮過的地方瞬間化成水漾的溫泉。她忍不住顫了一下,身子開始覺得軟,沒有力氣,彷彿是從骨子裡透出一種無力感,酥酥軟軟。 報到今天是報名的日子,火車站大多是學生,怎麼都攔不到車,眼看在大太陽下曬了足足有一個鐘頭,鍾未昔雙腿痠軟,走路緩慢,一副禁不住的模樣,鍾涵炎看了心疼,不禁急了。馬路上有人把車停在面前,鍾涵炎把昔昔往旁邊拉了拉,繼續伸長脖子搜尋計程車的影子,不想車窗搖下來,“鍾先生。”累叫住鍾涵炎的人是個年輕男人,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鍾涵炎並不認識,“你認錯人了。”“請問您是鍾涵炎先生嗎?”年輕男人連名帶姓叫出來,問得很禮貌,但眼裡凝成的笑卻讓人很有距離感,心生畏懼。“我是,你是……”這下鍾涵炎困惑了,在他工作的城市倒是認識些有背景的朋友,可在這千里之外的青州他可是一個人也不認識。“我是黑先生的朋友,是黑先生讓我來接你們。”“黑先生?”鍾涵炎努力想,突然靈光一閃,“是不是黑司曜那小子?”“是。”“哈哈,老同學。”鍾涵炎恍然大悟,笑過之後問,“他怎麼知道我來青州?”“黑先生今天找過您,您家人說您送妹妹到青州來報到,剛好黑先生在這邊做生意,所以讓我來接您。”年輕男人一笑,眼中的神色掩飾得恰到好處,理由也說的合情合理。“好小子,給我一個大驚喜啊,上次碰面說找時間一定要聚聚他就沒影了,我還以為他把老同學我給忘了呢。”鍾涵炎又是哈哈大笑,徹底相信了對方的話,拉開車門先讓昔昔坐進去,自己也進來。悶黑司曜向來神神秘秘的,身邊有哪些朋友,她如管中窺豹,並沒有全見過,鍾未昔坐在車裡,聽著年輕男人和哥哥說笑時十分暢快,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這個年輕男人身上有一股與黑司曜相同的戾氣,雖說沒有他身上的濃烈,但應該是同一類,所以能判定是他的朋友。這遲疑的片刻,年輕男人一踩油門,等到回過神,車子已經快到門口,來來往往的新生和家長,大包小包的行李,把學校門口的大路圍得水洩不通,加上來送行的私家轎車一輛挨著一輛,時不時發出急躁的喇叭聲,交通一度陷入癱瘓。現在想靠近大門極困難,就算是下去了,人能從車間走過,大包小包的行李卻是個難題,只能等,年輕男人把車停下來,在等待的過程中和鍾涵炎聊起了天。年輕男人自稱姓肖名鷹,看上去二十出頭,比黑司曜要小。看到肖鷹,鍾未昔的腦海裡不由想起了下巴上有道長疤的候肅,黑司曜身邊的人都挺奇怪的,看來肖鷹也不會是什麼做正當工作的。肖鷹看上去是個不太會說話的人,哥哥說的多,肖鷹說得少,鍾未昔想提醒哥哥,可哥哥一聽到黑司曜的名字好高興,和肖鷹聊個不停,好象肖鷹是黑司曜本人似的。所以她想想,就沒打擾哥哥的好興致。學校門口的交通終於有所好轉,肖鷹也不必再應付鍾涵炎越來越多的問題,所謂說得越多露出來的破綻越多,大哥說過,做他們這一行的最忌諱多話,少言寡語才能守得住秘密。撇開別的不談,要說肖鷹這個人真是不錯,送他們到學校門口,然後又主動幫他們拿行李,先去報到,再去找宿舍、床位,安頓好行李又帶他們去熟悉學校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