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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司曜面上一怔,隨即摟緊了懷中的人。到了院子,把人往屋子裡抱,脫衣服的時候發現她衣服外面罩了件男式外套,一把扔到角落,再去脫她的鞋,發現她赤著腳,才想起是自己把人硬拽出來的,輕輕蓋上被子,把小身子包在裡面。大手伸進去,反覆揉著那雙小腳,直到把冰冷焐成暖熱。暴怒過後頭疼,按著太陽穴,讓肖鷹去拿退燒藥,又煮來一碗生薑糖水,撬開小嘴灌進去,人總是半清半醒,嘴裡說著糊話。“不要離開……曜哥哥……”到了早上,終於太平了,安安穩穩地睡過去,一下子安靜下去,他反而不習慣,抓著她的小手,一直守在床畔。肖鷹進來彙報說人已經回來了,錢也拿到了手,他揮揮手,肖鷹出去了,他卻無意中看到肖鷹褲管上有血跡。黑司曜把小手塞回被子裡,快步跑出去。肖鷹顯然沒料到大哥會跟出來,邁向洪塵屋子的腳步一頓,卻見黑司曜破門而入。屋子裡一股血腥味,幾個兄弟擠在旁邊,都是一臉焦慮。黑司曜跑過去,肖鷹在後面輕聲說,“交易進行到一半,不知從哪裡有夥人衝出來,賣家當場斃命。我們的人拔槍還擊,老三去搶賣家手裡的錢箱和貨,老四替老三擋了一槍,不幸的是老三之後也中了槍,兄弟幾個拼死只把老四救了回來,槍戰中仍是死了兩個兄弟。依兄弟們回來後描述的情況,我分析老三被這夥來路不明的人抓了。”洪塵整個上身被血浸透,分不清傷口在哪裡,黑司曜冷眸巡視著,“哪裡中了槍?”“腹部,中了兩槍。”黑司曜看著洪塵疼出一臉的汗,用袖口給擦汗,咬咬牙,“必須馬上把子彈取出來。”隨即往外走,肖鷹知道大哥是去找醫生,可老四是中的子彈,就算抓個醫生過來,等放回去他們這裡所有的人安全都是個問題,不被警察盯上,也要被姓萬的和姓白的盯上。“我自有辦法。”黑司曜看了肖鷹眼,拉開車門坐進去,肖鷹不禁跟著上車。醒來是一室的陌生和安靜,茫然到不知道在哪裡,可這木窗,這木門,雖然被油漆重新刷過,傢俱也齊全卻極象一個地方。會嗎?她會一覺醒來到了他的地盤嗎?腦海裡終於慢慢想起來,昨晚摔倒後她被醫科大的同學救起,還有一個姓陸的老師,夜深了,她睡進他們讓給她的帳蓬裡,後來呢?聽到他的聲音,被他拉出帳蓬不是做夢嗎?胸口疼,身體疼,因為太想念,因為害怕失去,她不想再想,想了有什麼用,知道真相比不知道更殘忍。睜開眼睛是側身而躺的,摸向腦後的包,已經消腫了,可一按還是隱隱有點疼,手指下意識下垂,摸到紅繩,又是一陣心痛,要這空繩有什麼用,不如扔了。用力拉扯,細繩陷進肉裡撕出一串割鋸的疼,已經有血滲了出來。她怕疼,停了下來,呆呆地盯著窗外,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天色漸暗,他仍沒有出現。為什麼要帶她回來?帶她回來又為什麼把她扔在這裡?真的連一面也不想見嗎?淅淅的雨砸在窗玻璃上發出凌亂的響聲,攪得心更亂,她不要,不要這裡傻等著,手又去扯紅繩,哪怕割斷脖子她也要扯出來,索性兩手去拉,然而另一隻手碰上一枚小小的溫潤的物件。正文 惹他不高興呼吸急促,哆嗦著急忙把手裡的物件舉到眼前,是……是小羊,是他送給她的小羊。怎麼會這樣?她記得昨晚掉了的,怎麼又回到脖子上。是曜哥哥嗎?是曜哥哥找到,然後給她繫上的嗎?一定是曜哥哥,除了曜哥哥還有誰懂這小羊的意義?累肯定是曜哥哥。她把小羊吊墜小心翼翼捏在掌心裡,按在胸口的位置,淚水中流露出欣喜的表情。牆上的掛鐘走出滴嗒滴嗒的聲音,靜靜等到半夜,她都不覺得累,眼睛睜得大大的,仔細聽外面的動靜,來來回回的腳步聲,低低的說話聲,還有汽車的聲音,以及絲絲的雨聲。一切那麼嘈雜,偏偏又那麼顯得刻意放輕,透出一種壓抑的緊張氣氛。拉過被子蓋過自己,她躲在被子裡悄悄等他,肚子餓到叫起來,從醒來到現在已經大半天了,沒吃東西。真的那麼忙嗎?忙到半夜,來看一眼她都不行嗎?醒後的虛弱仍在,不知哪來的力氣拉開被子下床,她想去找他,想看看他,問問他是不是不喜歡昔昔,是不是討厭昔昔。如果他忙到不可開交,她就回學校,已經缺課一天了,再不回去就要背曠課的處分了。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過,就這陣子逃過課,不能說是為了他,但也與他脫不了干係,她擔心事情傳到哥哥和爸爸的耳朵裡。悶趔趄著走到門邊,腳下涼意襲人,想起昨晚被他拉出來鞋沒來得及穿,也顧不得了,慌亂中拉開門,一陣夜雨夾著風吹進來,大病初癒的身子打了個寒戰。不管,她要去找曜哥哥,一定要找到他。扶著牆不停地哆嗦,順著人多的地方走,那裡燈最亮,有好多人圍在外面走廊上,焦急地等待著什麼,她一眼能看到他,佇立在人群中那麼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