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2 頁)
她換好走出去,如願以償的鐘未染正在鍾柏龍面前撒嬌呢,“爸,你是我最好的爸爸!”鍾柏龍看著鍾未染的笑臉,隱約間好象看到了過世的妻子,心裡既傷感又欣慰,總算女兒長大了,又懂事,他以後就是下去見到了妻子也對得起她了。目光又轉到一言不發從房間裡出來的鐘未昔身上,一陣失望和惱怒,妻子在世最疼的就是二女兒,可惜這孩子不爭氣,這兩年和一幫小混混攪到了一起。那些人不來找她,就不要當他不知道,好歹這些年在外面辦案,有什麼風吹草動是他不知道的,最近那幫小混混和馮昆那幫人連續鬥毆幾次,遲早要出事。鍾未昔走出房間就覺得自己錯了,鍾柏龍給她買裙子說不定就是一時心情好,她穿出來難不成還會從他嘴裡得到什麼好話嗎?她倉促縮回房間,鍾柏龍的電話響起,慈父的形象一瞬間變為嚴肅,揮手讓鍾未染到房間去,一個人壓低聲音在客廳裡和人通話,最後又躲到臥室裡去。傍晚,鍾未昔正在做英語試卷裡的閱讀理解,鍾未染來敲門,“爸說家裡要來客人,到時候我們要一起出去迎接。”鍾未昔捏著手裡的筆,“知道了,姐。”沒想到客人很快到了,鍾未昔在房間裡聽到好象是個中年大叔,想起姐姐的提醒,趕緊跑出去。客人是個陌生的叔叔,只是越走近越覺得呼吸困難。擺脫了以前用草稿紙單調的白色,近兩年她攢下零花錢,會買一些剪紙專用的顏色。這是一副她新剪出來的,她給它起名叫‘夏日’。正文 殺人犯(2)擺脫了以前用草稿紙單調的白色,近兩年她攢下零花錢,會買一些剪紙專用的顏色。這是一副她新剪出來的,她給它起名叫‘夏日’。黑司曜看著她漸漸低下去的面容,邁步走過來,率先撿起了那副特別的圖案,這看起來與平常的剪紙有所區別,是將剪紙貼上到貼作品的紙上,以鮮明的對比突出剪紙所要表達的意思。手中的這副形象生動,對比鮮明。紅色的剪紙,搖曳的樹枝下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大的是個男生,戴一副眼鏡,小的有一頭長髮,正抬頭看著男生,旁邊是開得正濃的花。還給我,鍾未昔從他手裡搶回來,抱在懷裡。“這叫什麼?”她越是不說,當寶貝似的,他就越是想知道。“沒有名字。”她不想說,躲著他的眼睛,腦海裡都是那天掩埋屍體的景象,清晰地能看見那血手在眼前晃動,這種恐懼到哪裡都無法忘記。他怎麼能做到好象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那可是一條條人命。還有爸爸,他是警察,為什麼會讓一個殺人犯住在家裡?爸爸一定是不知道他幹過的事,她要告訴爸爸。只要她肯努力回憶,說不定能想起來當年他埋屍體的地點,說不定就能想起來。看她差點把唇咬破,她早已不是記憶中那個成天淚眼汪汪的小女孩。稚氣在她臉上已經慢慢尋不到,溫婉純潔在她眉眼間,益發動人。他知道她躲他什麼,他必須那樣做,只要毀滅天真,才能長大。這個世界本來就殘酷,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去,沒人能幫你。黑司曜並沒惱,懶懶地靠在書桌旁,“最近有沒有和涵炎聯絡?”他想把哥哥帶壞嗎?鍾未昔看著他眼中複雜的情緒,拼命搖頭。“我手錶壞了,睡一會兒,五點叫我。”他說完,自顧自往床上一躺,長手長腿在她的小床上顯得有點不合尺寸。家裡又不是沒鬧鐘,鍾未昔剛想說,最終沒開口,他身上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銳氣,在他面前總感覺害怕。她緊張地站在那裡,僅有一秒,居然聽到他發出來規律的呼吸聲,彷彿一夜沒睡的樣子。遲疑間,客廳的電話響了,她嚇了一跳,跑出房間去接,是鍾柏龍。“我要去外面辦件案子,明天回來,今天你就不要回校了,我和你老師說過了,高考這一個月你走讀。”電話裡鍾柏龍一如既往對她用的是嚴厲口氣。喉嚨發緊,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鍾未昔不想走讀,爸爸不在家,她不是要和殺人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嗎?在她猶豫的時候,鍾柏龍掛電話前說的一句話讓她有些明白突然決定走讀的原因,“你房間裡的燈天天開到半夜,我不是瞎子,既然你有決心參加高考,只要你考上了,就讓你上。”這一瞬間她的眼睛一陣溼潤,囁嚅著嗯了一聲,頭一回說了父女間最長的對話,“爸爸,你早點回來。”正文 鋒芒外露晚飯是叔叔送來的,鍾未昔一聲不吭接過來,叔叔長年和爸爸在一起辦案,去年腿受了傷,後來拿了筆撫慰金就從局裡退出來,現在改跑出租。叔叔把飯遞到她手裡就走了,鍾未昔提著手裡沉甸甸的籃子,不象是給一個人準備的晚飯。累五點過一分,她去敲門,黑司曜幾乎是同時翻身醒了,高大的身軀坐在她的小床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她嚴重懷疑再被他折騰下去,她的床會斷掉。時差還沒倒過來,黑司曜揉揉眉心,什麼也沒說,起身就離開。鍾未昔一個人把晚飯吃了,剩下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