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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淵夜殿是空寂的。不光殿外雜草不生,殿內也是空空如也。除了成排的書藉,便只剩一張光不溜丟毫無裝飾的書桌和一團乾淨破舊的蒲團座椅,除此之外,便只剩那些磚牆木窗,高懸的房梁和青色的大理石地面。夜殿沒有任何有生氣的物件。夜殿甚至沒有床。二殿下亦舒,他要睡在哪裡?冰冷的地上嗎?或許吧。夙淵在心裡自問自答。夙淵深知,二殿下的處境,他無力改變,他能做的,只是讓這夜殿不再那麼冷清。亦舒的手很漂亮,素白修長,他握筆輕描時,夙淵經常趴在桌面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手看,那是夙淵見過的最漂亮的手了。每每這時,亦舒便會把小兔子抱進懷裡,伸出他漂亮的手指輕輕撓動小兔子軟嫩的腹部。夙淵經常在這種享受裡沉沉睡去,在他的意識陷入沉睡時,他總是忍不住的想,亦舒簡直是個妙不可言的尤物,任誰得了,都捨不得再放手。這日夜裡,夙淵被尿意憋醒,他扭動著身體想要從亦舒的胸口爬出去,卻被亦舒緊緊地按在胸口。夙淵有些納罕,亦舒是怎麼了?怎麼不放他出去?夙淵真的有些憋不住了,便在亦舒胸口不停的折騰抓撓,妄圖掙扎出去,但亦舒顯然不為所動,依然堅定地按著他。夙淵覺得亦舒有些反常,思及亦舒的處境,猜測外面可能有事發生,夙淵便不再掙扎,而是盡力忍著,只是時不時地掙扎一下,問他好了沒有。時間一下子變得漫長起來,夙淵只覺渾身的難受無處安放,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了,尿液淅淅瀝瀝地盡數灑在了亦舒的胸口。夙淵想死的心都有。他居然把人家尿了,等等,為什麼他這麼想的時候,心中居然有絲把人家強上了的微妙爽快感。夙淵覺得他當兔子當得有點瘋了。夜色裡,亦舒的衣襟裡,小兔子的耳朵通紅通紅。亦舒的面色也起了層輕輕的薄紅,察覺到窗外的人已然走遠,亦舒把那蒲團變幻成自己睡覺時的樣子,自己則帶著小兔子消失在原地。小兔子終於扒拉開亦舒的衣襟,聞著衣襟上不自然的怪味,小兔子沒有節操地跳出了怪味所有地。夙淵偷偷看向亦舒,便看到那人微紅的臉頰,俊美迷人。小兔子的心頭登時一片盪漾。等小兔子的神智回籠,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夜殿,而是在一處,額,荒廢到破敗的庭院。跑遍天界的夙淵真不記得天界還有這等破落的地方。殘草叢生,斷壁殘垣,除了天空的夜色星光,四周便沒有一處能入眼的所在。小兔子再看向亦舒,只看到清淺的月光星辰之下,那安靜淡然的修長身軀,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他甚至能看到那瑩白的肌膚上閃耀的瑩白光點,如璀璨星光,煞是好看。亦舒靜靜地走入水池,遙遙看著他的小兔子。夙淵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人的身體深深吸引。他不敢靠近,只敢目不轉睛地看著。夙淵渾身都有些熱,夙淵倒不覺得是自己有問題,真正有問題的人是亦舒,這人穿上衣服像個仙人,脫了衣服便只能是個妖精,無論他的臉多麼清靜自然,都無法掩蓋他身上惹人側目的光彩。亦舒本想摟過小兔子,但看到小兔子莫名的反感抗拒,攬出去的手不由得緩緩收了起來,心頭的溫暖也一點一點冷卻下來。水中的亦舒仰頭望著一望無際的星空,不言不語,一如他往常的樣子。夙淵望著亦舒完美無比的側臉,望著那破敗殘垣中白皙的完美頸項,看著亦舒把自己所有的憂鬱悄然隱藏起來。在亦舒的胸前心口的位置,有許多的小傷,有抓傷蹭傷,更多的是咬傷,一層又一層,舊傷未好又添新傷,還有最新的幾條抓痕,一定是他今天晚上掙扎時留下的。夙淵看著,無聲的捏緊了自己的拳頭。他想起夢中香甜回甘的液體,想起他貪婪的啃咬,夙淵的心口湧起鈍痛,一層又一層,一浪又一浪。小兔子抬起小短腿邁進水池,游到亦舒身邊,伸出兩隻小爪子小心翼翼地抱著亦舒。亦舒亦回抱他。夜色裡的亦舒顯得格外沉默,似有萬千心事攪擾著他無法安寧。小兔子只能更緊地抱著他。直到冷風吹來,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在小兔子的眼睛裡。夙淵情難自禁地伸手解開蒙在亦舒眼睛上的白綢,這一刻,夙淵不知道,自己親手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白巾下,一雙深邃地眼眸無聲地湧著淚光。那雙眼睛,如滿布星辰的深邃夜空,讓人不自覺得沉迷其中,望進那雙眼睛,夙淵彷彿真的置身於一片浩瀚的星空之中,深遂迷人,讓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夙淵這才知道,什麼男主男配,眼前這個人才是六界神佛裡最精緻俊美的人物。亦舒亦回望他,愣愣地望著夙淵。沒有人比亦舒更清楚綾羅紗的強大,這片由他孃的真身所化的白綢,千年來,無人能看破它,無人能解開它,無人看見過亦舒的真容,包括亦舒自己。現在,他眼上的綾羅紗卻被解開了。“我娘說過,唯有真心才能解下她的綾羅紗。”亦舒目不轉睛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