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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陽帝大人,若您沒吩咐,小人便退下了。&rdo;大殿裡的人已都散了,趙四卻見林傲仍坐在椅子上,面容冷淡,也不知在思慮什麼。林傲抬了抬眼,看了對自己唯唯諾諾的趙四,笑道,&ldo;你等一下,我有些事想問你。是關於你家主上的。&rdo;看見牆上地上已經變得烏黑的血跡,林傲不禁要想,時夜練功到底已走火入魔到何種程度?他這樣的身體又怎麼能再以身犯險?&ldo;主上每月十五日便會來此竹閣裡閉關……每每出關時總是形容憔悴。&rdo;趙四小心地打量著林傲越來越沉重的臉色,低聲解釋道。方才在大殿裡,林傲竟要自己帶他進入這在冷月宮屬於禁地的竹閣,看來對方也是頗有心思。林傲擰起眉,輕輕嘆了聲,又問,&ldo;為何夜郎會去燕歸樓那種地方?&rdo;&ldo;這……屬下就不知了,只是主上每年都會花上一個月的時間去那裡……想必是無聊罷了。&rdo;無聊?無聊到要去那種地方任人虐玩嗎?林傲想起時夜那滿身縱慾後的傷痕,皺緊了眉。他瞧了眼窗外,終究無法明瞭行事古怪的時夜。若自己當得起一個傲字,那麼時夜必然當得起一個寂字。身為被世上既敬又怕的陽帝,自己當然寂寞,所以自己才縱身酒色,半生貪歡。而和自己身份相當的時夜,寂寞似乎比自己深重太多,眉眼之間,即使帶笑,也是藏不住那一身的寂寞……雖然對方對自己多有辱弄,但事到危急時,他竟能為自己出頭。真是不知道自己在那人心中到底算個什麼呢,對手,仇敵,抑或是有名無實的夫妻……林傲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被逼鎖上鎖陽金環,又被逼喝下天官賜福,對自己而言實在是奇恥大辱。而如今形勢已變,時夜又生死不知,不知為什麼,林傲心裡忽然升起一絲對時夜的期盼和掛念。不知道兩個人一起,會不會沒那麼寂寞?寒風吹過,窗外飄起了雨絲,雨越下越大,淅淅瀝瀝地奏銘著,終於打破了夜的孤寂。雨滴不僅從竹管裡滴進棺材,雨水浸入泥土後也慢慢順著棺材的縫隙流了進去。白日催情酒的藥效雖然已經解了,可是瓢潑大雨又成了對時夜新的折磨。他在棺材裡掙扎得精疲力竭,好不容易才渾渾噩噩睡了過去,直到寒冷的雨滴打在他臉上又讓他醒了過來。地面上的暴雨匯流成河從棺材沿的縫隙裡淌進狹小的空間,帶著泥土溼臭氣味的水漸漸把時夜的身子包圍了起來。他勉強抬了抬頭,心中多了一分焦慮。算來已過了三日了,刑鋒除了每日會冷嘲熱諷幾句,和變相折磨自己之外,根本不會再多停留半刻。難道自己猜錯了?其實他對自己的眷戀並不是那麼深,而自己果真只是他一個玩物而已?不可能,刑鋒每每看著自己時那份並未完全藏好的憐惜絕不可能是假的。時夜慢慢平靜了下來,不再運功去掙開捆住自己的繩索。他不信佛,不通道,不信報應,不信天理,但他也有信的東西,他信自己所看見的那個男人,他信自己所看見的那個男人眼中對自己的愛和憐惜。 又起風波&ldo;少爺,你看那邊有個人。&rdo;正騎著馬的冷月中打馬轉身,果然看見一個身形魁偉的男人正費力地踏著厚厚的積雪朝斷匕山莊這邊走來。斷匕山莊向來不許外人進入,這條規矩在莫尋山上下都說得很清楚,擅闖者有死而已。原本是出來狩獵的冷雲中嘴角一勾,二話不說便從箭囊裡拔了根羽箭出來,引弓拉弦往那不知死活的人射了過去。他跟隨冷飛習練多年,武功也是佼佼出眾,自以為這一箭必定命中目標,哪想到那看似行走笨拙的人只微微一側身,竟把自己射過去的箭抓在了手裡。&ldo;呵……看來來的還是個不簡單的角色,走,過去會會。&rdo;冷雲中揚了揚鞭子,身旁的一干隨從立即騎著馬跟了上去。林傲傷勢尚未全愈,再加上莫尋山上積雪厚重,實在是把他累得不行,眼看就快到斷匕山莊了,不料一支冷箭突兀地便飛了過來。雖然身上帶傷,但是一支冷箭他還不看在眼裡,隨手一抓便把箭頭生生折斷在指間。他剛抬頭去看到底是誰偷襲自己,前面一陣馬蹄聲響起,剎那間他便被圍了起來。